花海搖曳,淺淡的血腥味夾雜著一股清香,順著氣流溢散。

凌時予面露激動,先一步踏進了大門,看著眼前數不勝數的彼岸花花海,他面露喜色。猛然,他轉頭看向門外的鬱意,含笑邀請,“白道友,快進來啊。”

鬱意:“……”

過分熱情,不是好意,就是惡意。

她言笑晏晏進入大門,大門在她進入之後,緩緩閉合。速度不快,卻勢不可擋。鬱意目光餘角瞥到,沒有動彈。

有人請君入甕,她也不好直言拒絕。

大門嘭的一聲緊閉,凌時予背對著鬱意,仰著頭神色痴迷的看著頭頂的浮冰,聲音飄忽不定,“白道友,你可知雙生彼岸花。”

鬱意見過紅色的彼岸花也見過白色的彼岸花,卻沒有見過半紅半白的。今日,是第一次。

“未曾。”

凌時予:“可我自記事起,就見過。”

鬱意想想,梅朔好像沒有說過凌時予多大了。所以,他自小是多少年前呢?

“不是在現世見過,而是在夢裡。她告訴我,她太疼了,讓我找到她,救她離開。”凌時予不需要鬱意回應,自顧自地說道:“我找了這麼久,才得知彼岸花只生在黃泉。之後,我又找到關於黃泉之海的記載,得知黃泉之海的入口可能在長青河脈的下面。”

鬱意:“……所以長青河脈的裂縫是你做的?”

牛逼啊,感覺那地下裂縫不像是人力可為的。

凌時予輕笑,“我做不到,所以我借了別人的神力。”

神力?

能被稱為神力的,大概只有神域的人吧。亦或者,神域之主。

鬱意沒有打斷凌時予的自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細聽他的所作所為。

“那人說的不錯,獻祭生靈,果真能找到黃泉之海。”凌時予激動,大踏步走進彼岸花的花海。紅色的彼岸花是活的,感受到了生靈氣息,花瓣化作細長蟲,往凌時予身邊湊近。

整片花海搖曳,甚是瑰麗。可花瓣變成長蟲移動,就很驚悚了。

鬱意站在邊緣,緊盯著這一幕,並未靠近彼岸花。她目光遊移在四周,尋找傘靈的兩株彼岸花。最後,她目光鎖定在浮冰內半紅半白的彼岸花中,神色怪異。

那一紅一白的彼岸花不知怎地竟是鑽入了浮冰內,與半紅半白的彼岸花融為一體,似乎在吞吃人家流出來的血液。如果鬱意不是事先知道有兩株一紅一白的彼岸花存在,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出異樣來。

她瞅瞅凌時予神經質的靠近浮冰一臉虔誠的模樣,她覺得暫時還是不要點破為好。要不然,他怕是要暴起。

又細想剛才凌時予說的話,不由陷入了沉思。

獻祭生靈?獻的是哪種生靈?人,亦或者靈獸?

那人又是誰?彼方的人?還是神域的人?

凌時予跪倒在浮冰正下方,任由彼岸花的花瓣化作細長蟲鑽入他的體內,他一臉舒暢,“白道友,你看她多美啊。”

鬱意沒有言語,凌時予猛然轉頭,雙目鎖定鬱意,再次重申道:“白道友,你看她多美啊。”

被擺成一個人形的彼岸花,要多怪誕就有多怪誕,哪裡有什麼美感。

她誠實搖頭,“說實話,它也就那樣。”

若是正常的一株彼岸花,確實是美的。這樣的怪誕模樣,她沒覺得有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