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意瞳孔一轉,問道:“不是可以用靈識攻擊它們嗎?”

“哈哈,”童立聞言哈哈大笑,“靈識攻擊是可以削弱魁。可你以為,是誰都能學到靈識心法的嗎?”

鬱意沉默,童立笑著就笑不出來了。

“各方勢力,均有等級之分。門派弟子, 也有身份之別。雜役弟子、外門弟子、內門弟子、親傳弟子,可只有親傳弟子才能獲得靈識心法。內門弟子只要門派貢獻足夠,也能兌換殘卷靈識心法。至於別的弟子,就算是有足夠的貢獻,也找不到門路兌換靈識心法。”

“也不止弟子如此,宗門長老同樣身份有別。客卿長老、普通長老、掌院長老、宗主、太上長老,其中前兩者同樣不能擁有靈識心法,掌院長老等同於內門弟子,唯有宗主與太上長老有資格擁有更高階的靈識心法。”

他臉上的譏諷太明顯, 但鬱意仔細想想,這樣的劃分附和弱肉強食的生存準則。

似是明白她的想法,童立語氣一沉:“如果單單只是這樣就罷了,可現實卻更殘酷。”

“我見過一個……師妹,以實力劃分,她不過堪堪成為內門弟子。可她的血脈至親,是一位名不經傳的太上長老。別人拼死拼活的為一卷靈識心法你爭我奪,而她呢,能輕易的拿一卷高階心法作為賭注,只因為她想要一張華麗的皮毛。”

他笑得無奈,笑得苦澀。

“人有欲·望,便會生出魁魅魍魎來。沒有慾望,只能被別人踩在腳底下。被人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一個不如意, 可能就會丟掉性命。所以,底層的靈者不得不心生欲·望。如此, 這便是一個死迴圈。除了一步步爬到更高的位置, 沒有人會救你。”

鬱意能說什麼, 什麼也說不了。

童立也不需要她應和,發洩了一通情緒,才又道:“根據你們所言,五級之後,水藍星的幽冥通道也會開啟。屆時,你們的魁魅魍魎也會因為七情六慾而誕生。那個時候,你們維持的所有和平都將會被粉碎。一卷心法,就足以讓你前功盡棄。”

鬱意深深看了他一眼,才問道:“同一時間,七情六慾只能誕生一個魁?魅魍魎,是魁的進化形態?”

“對,”對於魁魅魍魎,童立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反正大家立場都一樣,“七情六慾之中最強的那一種欲·望才能誕生魁。至於強到什麼程度誕生,那就不得而知了。有的人窮極一生,不見得有大起大落, 可仍舊會誕生魁。有的人,此起彼伏, 不見得誕生一個魁。魁魅魍魎存在千年之久,它們因何誕生,因何更上一層樓,仍舊是個似是而非的謎題。”

“魁魅魍魎,只能控制,殺不死它們的。”

鬱意並未完全信任他的話,讓童立去看顧著無憂,她聯絡了宴清河。

但過了兩天,宴清河才回了通話。

“我們找到魁了。”

緊接著,北斗三號上置頂了一個長達十分鐘的影片。影片當中,是一處裂縫邊緣爬出了一個沒有五官的爬蟲類怪物。全身軟蠕蠕的,沒有骨頭。速度不快,全身冒著黑色的氣。

那黑色的氣很靈活,見到活人就往活人身體內鑽。

被黑氣入侵的靈者最初沒有異樣,大約三分鐘之後,他臉上難掩哀傷。他儘量平復心中突如其來的哀傷,平靜的說道:“我想哭。”

話剛落,眼淚就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

“剛才我還衝勁滿滿,現在我就想找個地方悄沒的藏起來,大哭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