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哭著哭著就睡著了,滜南抱著她一直坐到了天黑。

他掃過了簡陋的樹洞,從地上新鮮的耗子腦袋和凍成冰坨的鳥蛋猜出她之前都吃了什麼。

感覺時間差不多了,男人小心翼翼地把一大坨老虎放到了獸皮墊子上,然後步履匆匆地走了出去。

不到一分鐘,他又跑了回來,拖起大蛇,用他巨大的身體牢牢地堵住了洞口,這才安心離開。

這場寒流下來的突如其來,再加上之前的天石雨,附近森林裡的獵物,大部分都已經絕跡了。

滜南找了半天,只在雪地裡發現了白日裡那兩個部落發現和羊駝幻獸群戰鬥的痕跡。

推測出剩下的羊駝群應該已經離開了,男人暗暗皺眉。

他現在需要找到的可不僅是獵物,而是擁有晶核的幻獸。

畢竟家裡的虎可不止餓著肚子嗷嗷待哺,還有滿身的傷呢。

滜南這一走,也不知道跑了有多遠,離開了將近大半夜。

快天亮了,才拖著一頭非常巨大的麋鹿模樣的幻獸,回來了。

那幻獸長得特別高大,加上它特大的角,幾乎能有黑豹本體體型的四倍大了,看起來很有壓迫感,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抓住的。

他疲憊的走到樹洞外,剛想抬手把擋著門的大蛇挪走,就發現層疊的蛇尾間鑽出幾縷虎毛。

虎子鑽鑽鑽,鑽了半天,才費勁地把虎頭從蛇尾間鑽出來。

看著近在眼前的豹豹,圓圓的虎眼一亮,在滜南看不到的地方,尾巴已經搖到飛起。

她老早就醒來了,等啊等啊等了好久都不見他回來,不過虎的第六感是準確的,這不,一出來就看到他了。

滜南看她鑽的費勁,輕笑一聲,伸手拽了拽,幫她把蛇尾拉開。

虎子瞬間像衝出籠子的哈士奇一樣,二話不說猛的一躥,就撲上了男人的身。

滜南身形晃了晃,順勢被她撲倒在地,一臉笑意地摸摸正在他臉上亂舔的虎頭。

榆月鬧夠了,才忽然發現他的不對勁。

她小心翼翼地從他的身上挪下去,然後用虎爪輕輕按在他憔悴的臉上。

“怎麼了?”滜南笑盈盈地,聲音卻很輕很輕,哪怕他已經盡力為了配合虎子的聽力而抬高聲音了。

“嗷嗚。”豹豹,你看起來好累啊。

離得這麼近,都已經聽不見他的聲音了,榆月瞬間就更心慌了。

大黑魚的假死還歷歷在目呢,她現在一看到這麼憔悴的人就害怕,尤其是這個人還是豹豹。

“我沒事兒。”

滜南見她害怕了,好像為了展示自己真的沒事兒,還唰得一下就坐了起來。

在榆月擔憂的目光下,男人摸摸她的虎頭,利索地站了起身。

他剛要彎腰拖起鹿腿,但虎子沉著個虎臉,嚴肅又認真的擋在了他面前。

在男人無奈的目光下,她堅持著一下一下把他推進了樹洞。

虎爪義正言辭地指著地上的獸皮,示意他乖乖坐好。

滜南還想再說什麼,榆月卻不管那麼多了,她一口叼住了男人的獸皮群,一步一步把他拽了過去。

最後男人終於老實地坐到了獸皮墊子上,榆月這才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