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月一早醒來,就看到了腦袋邊有一隻乾乾巴巴的小老鼠。

她還以為這是貓頭鷹在外面吃飽之後順便給她帶回來的。

感動地用虎頭蹭了蹭熟睡中的胖鳥。

然後就把塞牙縫的小老鼠咯吱咯吱地嚼了起來。

嗯…她這個牙,嚼只老鼠都覺得挺費勁。

越嚼越心虛,想她當初還想立志當超級大老虎呢,怎麼越活越回去了。

開局就吃蛾子,現在這麼久都過去了,還要吃耗子。

吃完了小耗子的榆月糾結地在地上刨土。

她今天, 還要不要出去找食物呢?

想到昨天那群小崽子她就頭疼,是生理性上的頭疼,沒準兒還是昨天撞牆的後遺症呢。

甩了甩腦袋,虎子回頭轉向裡面,打算先去看望一下大黑魚。

甭管什麼墮不墮化的,這都睡了快一天一夜了,也該醒了吧。

但看看男人緊閉的雙眼, 再看看那鐵青的臉色, 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伸出虎爪摸了摸他的臉。

“嘶…”好涼。

又伸出虎爪摸了摸他的頸窩。

“嘶…”還是好涼。

哇嗚,這傢伙…不會死了吧。

榆月愣愣地看著面如死灰的大黑魚,腦子亂成一團漿糊。

她不信邪地探出虎頭,貼在大黑魚的胸膛上,去探聽他的心跳。

“嗷嗚…”虎子難過地咬住了自己舌頭,真的居然連心跳聲都沒有了。

沉默了一會兒,毛茸茸的白虎像頭牛一樣趴在男人的胸口粗著聲音哞哞哭。

他們長途跋涉的趕路,一起在外面冒險那麼多天。

雖然他脾氣大腦子還蠢,但是她不僅把他當救命恩人,早就已經把他當好朋友了。

原本還擔心他墮化了會怎麼辦,沒想到他怎麼睡著睡著就死掉了啊。

一大早跑過來誘拐虎子的霜花花這時呆愣在門外, 看著裡面涕泗橫流的小老虎, 她想靠近又不太敢。

這…這這也哭的太用力了吧, 和昨天那隻看起來聰慧又堅強的小老虎一點都不一樣了。

“你…沒事兒吧,小東西?”女人試探著和她帶著招呼。

虎子聽不到, 她沉浸在自己的淚水中無法自拔, 甚至都有點兒哭困了。

霜花花見她不警惕自己了, 瞬間心花怒放,小心翼翼地靠近她。

突然, 榆月敏感地抬頭,看到了面前已經離自己很近了的女人。

虎子緊緊護著大黑魚的屍體,兇兇地翹起了鬍鬚,一雙眼,直直地盯著緊張的霜花花。

畫面僵持了片刻,她忍不住甩了甩剛剛哭出來的鼻涕。

啪地一下,正好甩在了男人僵硬的胸膛上。

虎子尷尬地抬爪隨便抹了抹,眼睛卻若無其事地盯著眼前的女人。

“你在哭什麼?”霜花花蹲下身,竭力用自己最溫柔的聲音去問她。

刻意放輕的聲音讓本就聽力障礙的虎子猶如雪上加霜。

因為聽不清她的聲音,虎子煩躁地抬爪扒拉了一下自己的耳朵。

然後嘆了口氣,直接爬到了大黑魚的屍體上坐好,繼續無聲地和女人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