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見小老虎一會兒看水,一會兒看天,一會兒閉眼睛,總之就是一副拒絕和自己交流的樣子。

“噗通…”直接粗暴地把她扔回了水裡。

“臥槽…你這人…咕嚕嚕…你…有……咕嚕嚕…病啊!”

等榆月好不容易緩過來,罵罵咧咧地飄上水面的時候,卻見那男人正一臉嚴肅又認真地低頭凝視著水中的影子。

她警惕了半天也不見他動,就趁他發呆, 趕緊刨著水花游到岸上,在落葉堆中翻出昨晚帶回來的食物。

虎子吃的很急,她得快點吃飽,省的那男人過一會兒又發瘋。。。

夜裡溫度低下,冷的不像樣,她吃完了凍得硬邦邦的牛肉,只覺得自己好像乾巴巴地吞下了一塊木頭, 噎的虎子急忙挪到水邊去喝水。

咦?

喝完水的榆月歪歪頭, 剛剛那個男人呢?

“啪嘰啪嘰…”快走啊,還在那瞅什麼呢,都等你半天了!

大黑魚生氣的在水裡拍拍打打。

小老虎又被濺了一臉的水,加上身側吹過的小風,她結結實實地打了個噴嚏。

晃了晃腦袋,她趕緊叼起自己之前裝好的果子,噗通一下跳到了水中,哆哆嗦嗦地趴在黑魚的背上。

她伸著脖子看了半天,確實在黑魚的腦袋上發現了一個疑似晶核的東西,那顆獸晶黑的幾乎與他的膚色融為一體。

果然, 剛剛那男人就是黑魚。

同樣都是那麼兇, 那麼粗魯。

行進過程中,虎毛很快就被風吹乾, 榆月可憐巴巴地在風中苦著小臉。

她有些後悔, 剛剛怎麼沒趁機問問黑魚要游到哪裡去呢。

昨天剛醒過來的時候自己身邊只有身下這條救命恩魚,她連掙扎都沒有就很坦然的這麼被黑魚一路託走了。

現如今她已經回到岸邊了,怎麼又跟他走了…

榆月不敢抬頭看太陽,但看看岸邊樹冠的影子,她也能判斷出現在他們正在往西北方向遊動。

其實無論往哪邊遊,她和豹豹的距離都一定會越來越遠的。

爪子縮了縮,榆月忽然就有點兒著急。

想了想,她又掏了一顆藍晶出來,塞進嘴裡。

今天黑魚倒是好相處的很,遊了大半天了,虎子被風吹得有些僵硬,挪著小腳動來動去好幾次,也不見他發火。

興許是剛剛變人太消耗精力了?榆月暗暗猜測。

緩了緩,又往嘴裡塞了一顆。

她現在算是想明白了,這麼多晶核,還是吃到肚子裡比較安全,反正只有進了她的肚子,才能確定是她的。

吃過三顆晶核虎子就有些受不了了,那種久違的血液灼燒感難受的她差點栽倒到水裡。

現在好了,她不冷了,熱的都想直接一個猛子扎進水裡。

大黑魚遊啊遊,也不知道路過了哪片林子,這片林子裡倖存的樹木還挺多的。

林子裡隱隱約約掠過飛鳥, 看起來倒是還殘存著不少生機。

想起前面路過的那些冷淡殘破的地方,和這裡簡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忽然一陣吵鬧的嘰嘰聲由遠及近地傳來,榆月雖然聽不見,但她能看到,是一群毛茸茸的小肥啾成群結隊的飛過來。

小老虎好奇的伸長了脖子看看。

小肥啾們也看到了河面上的陌生虎子,全都好奇的飛過來。

就好像幼兒園裡,一放學就爭先恐後撲出來的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