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一下子站起身,打算先去解決礙事的狼群。

卻忽然感受到手裡陡然傳來一陣拉力。

一低頭,發現小老虎不知怎麼爬起的身,還緊緊地叼住了他手裡的蛇蛻衣。

雕老九隻覺得噁心極了,為什麼她就是不能屈服呢?屈服了,他送她輕輕鬆鬆的上路不好嗎?

“你覺得你還有機會逃走?哈哈哈哈!?”

他把蛇蛻衣還給了她, 卻在鬆手的那一刻,一腳把小老虎踢飛了出去。

雕老九可不相信,她一隻奄奄一息的幼崽,現在還有能力趁他不在逃跑

他嘲諷地笑笑,接著又變回了大雕,寬闊又健壯的翅膀呼地一掃, 飛上了天空。

巨大的食猿雕在空中一圈又一圈地盤旋著, 虎視眈眈地盯著下方來者不善的群狼。

這其實就是與灰狼失散的那個狼群。

它們這群狼家族觀念很強的, 第一波天石掉落就被破散夥後,大大小小的狼脫離危險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尋找別的狼。

頭狼不見了,也沒狼知道它到底是死了還是活著的。

大夥兒都佛系的很,沒人願意暫替頭狼的位置,所以它們都打算好了,好歹要把頭狼的兒子找回來。

沒成想啊,緊趕慢趕還是來的晚了一步,狼群好不容易尋著味兒找來的時候,發現頭狼的兒子也嗝屁了。

看上去還是被打死的,群狼們佛系歸佛系, 但它們可受不了這個委屈。

狼群記仇的很,雕老九打死了灰狼, 身上濺了不少血,它們就尋著那個味兒, 又一路追過來了。

它們仰著腦袋, 看向天空中看起來氣勢很足的大雕。

卻一點也不畏懼,一個個伸著脖子嗚嗚嚎嚎的叫著, 看起來來勢洶洶。

雕老九愈發覺得自己被冒犯了, 他陰沉著臉, 發出尖銳刺耳的鳴叫示威。

今天絕對不是什麼好日子,一晚上居然遇到這麼多不把他當回事兒的人。

高分貝的叫聲再次傳入榆月的耳中,渾身是血的小老虎攤在地上晃了晃腦袋,她的耳朵好痛。

斷了齒的虎嘴有點叼不住東西,但她還是倔強的咬著蛇蛻衣,努力的翻過了身,一點一點像遠處爬著。

忽然,又一陣微風掠過,哪怕此時腦子已經昏昏沉沉,但她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

身上柔軟的虎毛被風拂過,還以為食猿雕這麼快又回來了,她條件反射的驚出了一身冷汗。

好像迴光返照般忽然就有了力氣,她扭過頭呲著牙。

卻發現站在她身後的不是別人,居然是昨天遇到的那隻欺軟怕硬的貓頭鷹。

“咕咕?”貓頭鷹沒有動,看著眼前混的不咋像樣的小老虎,小心翼翼地叫了聲。

榆月一僵,這傢伙不會趁她狀態不好,報昨天啃它毛之仇吧。

貓頭鷹揹著膀子, 噠噠噠的繞著虎子轉了幾圈,嘴裡還時不時的發出很小心的咕咕聲。

看起來倒像是做賊心虛, 怕被什麼人發現一樣。

榆月的意識已經有些不清醒了,她剛剛一鼓作氣的爬了幾步,卻猛然被打斷。

攢著的那口氣洩了出去,現在就好像一根失去了鬆緊度的皮筋一樣,只能無力地把沉沉的虎頭放到了爪子上。

貓頭鷹抬腳,用爪子輕輕戳了戳她的屁股。

沒有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