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藍冷白的面板上瞬間多了幾道鮮血淋漓的爪痕。

但是他依舊面無表情,眉頭都不皺一下,淡定地好像傷口不在自己身上一樣。

黑豹見此,不屑地嗤笑了一聲,感覺這個小弱雞完全沒有拯救的必要了。

他懶散地趴到了一旁,優雅地舔著爪子,那副隨意的樣子,看上去好像只是來朋友家做個客一樣。

“你…是…誰…”氣氛沉默了一會兒,佘藍就忍不住輕輕地開口問道。

長時間不說話的嗓子沙啞又幹澀,每吐出一個字,對他來說彷彿都是酷刑。

眼巴巴地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黑豹的回應,但是佘藍還挺珍惜的,在麻木的躺屍中,這有個突然闖進來的例外。

沉默著醞釀了一會兒,他再次開口問道:“你…是…滜南…嗎。”

這黑豹看上去就很聰明,像是爺爺口中經常提到的那個別人家的孩子。

老蛇以前提過他很多次,句句都是惋惜心疼和感慨,雖然佘藍從來沒有見過他,但就是能憑藉他那個得天獨厚的氣質,認出來。

可惜佘藍依舊沒有得到黑豹的回應。

小蛇心頭有些失落,這麼高冷的嗎?難不成是他猜錯了?

他忍不住費力的轉了轉腦袋,斜著眼睛往旁邊瞅,結果發現對方好像已經睡著了。

這麼快就睡著了啊?

佘藍更失落了,那這豹子肯定不是老蛇說的那個勤奮又戒備心很重的滜南了。

滜南是睡著了嗎?當然沒有,他過來可是有正事兒的,哪裡有時間陪這隻小泥鰍睡大覺。

他只是被毒暈了而已。

沒錯,就算是牛逼如滜南,也總有失足的那一天。

意識消失的那一刻,或許少年滜南還在後悔,自己為什麼要為了裝逼舔那個爪子,為什麼這個小泥鰍的血裡還帶毒?

正常的蛇血肉裡當然不會帶毒,但佘藍吃了那麼多的毒囊,各種各樣的毒,早都和他的血肉融合了。

所以他也算一條罕見的血肉裡還帶毒的蛇。

一豹一蛇,就這麼一個暈厥,一個幹瞪著眼睛發呆,在冰冷的蛇洞裡躺了好幾天。

三天後,佘藍麻痺的肢體都稍稍有些緩和了。

他嘗試著動了動手指,發現自己已經可以進行小幅度的活動了。

他快要解封了!

佘藍下意識側頭看了看旁邊的黑豹,卻發現他居然還在睡覺。

真能躺啊,比他都能躺。

嘆了口氣,他只能繼續幹瞪眼。

他發誓,能動了之後,他一定要跑出去遊歷獸世,才不要陪這個懶豹子一起躺著。

但是過了一會兒,黑豹也終於醒過來了。

他甩了甩昏昏沉沉的腦袋,不僅眼前模糊,就連神智也有些模糊。

真毒啊,黑豹憑藉堅強的意志,從空間裡找出來一株嶺仙花,塞進了自己嘴裡。

又這麼趴了大半天,他才算是緩了回來。

別看少年滜南年紀不大,但他獨自流浪那麼多年,見到奇珍異草就吃,見到好東西就吞。

不說百毒不侵吧,但也從來沒被毒成這個樣子過。

恢復了狀態的黑豹一爪子按在了佘藍的胸膛上,睚眥必報的性格驅使他想要掏出小泥鰍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