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衣服脫了吧。”

艾莉亞頓時呆住了。

“少,少爺!?我……”

她漲紅著臉,明顯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了,羅伊揚了揚眉毛,一臉的詫異:

“難道你裡面沒穿?”

是這個問題嗎!

她咬著嘴唇,有些屈辱的鬆開了掃把。

“啪!”

掃把倒在地上,清脆的聲音在沉寂的房間內迴響。

我真傻,真的。單知道女僕是個做雜活的工作,便以為只要手腳勤快些,能吃苦就行,卻不曉得還要為主人做這種事。

她突然想起自己曾經在長輩的宴席中偷聽到這樣一段對話,內容大致就是在討論誰家的女僕更加“熱情”和“嫻熟”。

可笑她當時還以為長輩們只是在互相交流女僕的工作經驗,現在想想自己還是太過天真。

但她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

這幾天她四處流浪,沒有任何人願意收留她。

即使偶爾有好心人肯讓她進屋,但只要一知曉她來自克里斯蒂安家族,立馬就會把她趕出家門。

毀滅克里斯蒂安家族的是西德尼亞神殿,神殿的權威是絕對的,這個家族已經被釘在了恥辱柱上,沒有人願意跟罪人的後裔扯上任何關係。

就算有,也是衝著她的身體去的。

她還記得有一戶人家在知道她無家可歸後,臉上那猥瑣噁心的笑容有多麼不加掩飾,嚇得她轉頭就跑。

而就在她瀕臨絕望的時候,是眼前的這位少年收留了她。

她在阿諾德府裡填飽了肚子,洗了個熱水澡,擁有了嶄新的身份,是少年給了她重新活下去的希望。

如果說在這個殘酷的世界,舉目無親的她只有靠著依附某人才能生存下去的話,那她寧願選擇眼前的這位少年。

至少他和她年紀相仿,長得也不錯,比那些大腹便便、滿口黃牙的中年大叔好一萬倍。

屋內的氣氛沉默起來,艾莉亞僵硬著身體,彷彿在和無形的壓力做著抗爭。最後,她的雙手終於緩緩的動了起來。

女僕裝一共有兩層,裡層是黑底的連衣裙,外層是白色的圍裙。

艾莉亞慢慢解開了系在後腰上的蝴蝶結,將最外層的白色圍裙脫了下來。

她呆呆的看著這件被她親自扔到地上的白色圍裙,彷彿自己那可笑的尊嚴,費盡心思去守護,但卻一文不值。

微微的走神過後,她開始解自己的連衣裙,不過因為這款連衣裙的拉鍊在背後,她一時半會竟是脫不下來。

眼見她半天解不開裙子,羅伊只好走過去,幫她把背後的拉鍊拉了下來。

艾莉亞沉默的縮起肩膀,在失去了肩膀的支撐後,那比她大上兩號的厚重連衣裙如同舞臺上的黑色帷幕,“嘩啦啦”的落在地上。

黑色的帷幕落下,露出女孩潔白如玉的單薄身體。

她只剩下一件布料極少的白色抹胸和一條樸素的白色內褲,這是女孩身上的最後一道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