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牛問:“還要頑抗麼?”

失去人質,哪能是大羅對手?

濟水河神慘然一笑,跪伏倒地:“今日一敗塗地,任前輩處置!”

青牛哼聲:“那去十字口候著,等發落!”

東郭濟等分開,任失魂落魄的河神起身,自行出府。

商三兒看向他娘:“娘,是孩兒防範不周!”

河神離開,商大娘稍得平復:“世間哪有萬全的人事?怪不到你頭上!”

又要謝青牛。

掃過廳中眾人,青牛聲音響在商家母子心田:“紀紅棉送這塊錦帕,煉進她不少仙魂力,能救生死大險,先前未動,是因河神無殺意!但它只是無源之水,用三次後,仙魂力就要耗盡,邪魔行事已越發下作,你娘倆多小心!”

沒說他和師父能補,那仙魂力恐要大耗修為,商三兒記在心裡,嘆口氣,問:“今日這局,該怎處置?”

他還未行到西正街,但得城隍轉告,已知趙同命隕,張果果正在那邊抹眼淚。

趙同、張果果,原是商三兒做的媒,藉著得子棗,硬扯成的半路夫妻,當時聘到兩個九階,還有萬般得意,這三年剛過,張果果又變作寡婦,覺著很對不住人。

青牛答他:“任你自決,要有本事,幫河神把孩兒救回,莫叫他淪落與邪魔同伍!”

商三兒不解時,大羅也嘆氣:“夏水河神已是明的,但我當面瞧他幾日,絲毫破綻不露,真要一把捏死,倒怕道心蒙汙!這裡又一個河神,莫叫與他一般去!”

那位放王乾來的夏水河神,莫說大羅,商三兒也已曉得與邪魔相關,但青牛當面看不出端倪,尋不到蹤跡,就怕與殷鑑一樣,是受脅迫或別的因由,尚未造下大惡來,輕易打殺了,哪日曉知究竟,反受其亂心!

濟水河神敢捉老孃,按潑皮本性,哪願幫忙救子?青牛說了,咬牙好一會,方應:“那就試試!”

請老孃與媳婦去飯館勸慰張果果,商三兒從青牛處接過雁翎刀,與阿醜出府。

逢今日驟變,成功御幽魔之後,剛有心受聘這城的人仙們,已又打了退堂鼓。

除魔患,還是邪魔盯著算計之地,能叫大羅都救不到,哪裡好留?

府門前相聚嗅桂花,彼此相熟的,驚惶中議論個不停,見城主又出府,各就隨在後看熱鬧。

十字口,馬童氏沒因變故離開,還死盯著那五塊青石板。

雁翎刀丟在赤腳仙面前,當著濟水河神等一干圍觀者與赤腳仙的面,商三兒手上黑棋子一晃,化作兩極反轉劍,瞬間白華大冒。

商三兒一手持劍,一手踩刀尖,冷著臉,一劍剁下!

地上的刀被一劈兩斷!

花狗兒頓時跌出,翻滾著慘嚎!

命物受損,已受創不輕,再剁個兩三下,能叫他賠命在此!

今日前,任人砸石塊、吐唾沫,只會樂呵看傻子的赤腳仙,終於紅眼,喝罵花狗:“狗日的,不知幾斤幾兩,哪個要你來救?”

慘嚎一會,花狗兒稍緩過勁,“嗬嗬”粗喘著,回他:“黑狗爺,與他們一樣,花狗兒也早賺夠的......”

“放你孃的屁,一回回違命,真以為老子不會打殺你?”

“嗬!人老念舊,你哪捨得?”

赤腳仙兩眼瞪圓,放聲嘶吼:“放你孃的狗臭屁!你這廝,哪值當老子記掛?”

花狗還沒回話,他身後,兩半雁翎刀已被重疊起,散著白華的劍再次剁下!

“啊......”

赤腳仙看向商三兒,改成哀求:“大老爺!莫再砍了,饒他一命,也擒起來罷!”

聞聲,花狗頓止住嘶嚎,不顧口耳鼻中滲出的血,反笑:“嗬...嗬!求他作甚?黑狗爺,下一世,我還百無禁忌,不避因果,闖出條路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