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三兒冷笑:“老子手裡漏走的寧家姐妹,可是遭吐象牙的收了?”

說著話,正有個女子迎面行來,見著他倆,急低下頭,靠邊沿牆小跑。

呂東山就指著:“小肚雞腸的,還為那姐倆吃味?本是你不要的,怪得誰?眼下也不缺新人!”

商三兒早看見了,來的是王銳家靈芝。

呂氏不知遣了多少耳報神在綠柳,酒道人根腳、潑皮將納這女子為妾,這些訊息,無須別人告訴,呂東山知曉不足奇。

靈芝小娘皮,整日躲履鞋店後院,少會獨自上街,今天倒奇怪,且瞧著是從酒坊出來的。

沒見拿酒壺,應不是幫王銳打酒。

“靈芝!”

想叫住說話,但聽叫她的名,女人便漲紅臉,又如受驚的兔子,三步並作兩步,飛快躥回履鞋店。

修行女子與百姓中不同,這般害羞的真正少見,沒叫住的潑皮失了面兒,呂東山則忍不住哈哈笑。

悻悻行到酒坊,商三兒瞪他:“閒人自家耍去,我這有正事!”

底氣不硬,跟著商老三多是受欺負,呂東山也想去酒樓逗圓滾滾玩,臨要走,又開口:“哥哥常日納悶,今兒就問一句,你說的正事,究竟是欺男霸女,還是守城防魔患?”

商三兒偏頭想想,回他:“正事自然是守城防魔患,但欺男霸女是生平快事,也不可少!”

丟下呂東山,酒坊尋到窕妹,先說正事:“酒槽裡出完酒,空一池出來,我有用。”

便向奇珍閣、多寶閣買賣料子,也沒人知他要釀地仙醉,韓窕妹不問因由,只答:“曉得了!”

商三兒才再問:“王家丫頭來酒坊做啥?”

窕妹沒好氣:“翻年就要進府,聽說老爺性子不是好的,人家怕將來平白犯忌諱,不得尋地兒問問?”

將要伺候的老爺有何忌諱,王靈芝不好直接問商三兒女人們,跑酒坊打探,倒說得過去。

商三兒便笑:“外間都傳你與姐姐一樣,全是三爺外室,她咋還來問你?”

窕妹不答,一雙水靈靈大眼盯著人,反問:“要沒三爺煽風,那些爛嘴的敢壞我名聲?”

潑皮只顧樂呵,她咬起嘴唇:“要不,瓊花露傳韓思,我勸六姐點頭,就遂你意?”

這條目,讓商三兒苦笑:“你修行也幾年了,還不曉得麼,大羅因果相關,妙法都須立誓,酒方哪又敢外傳?”

韓窕妹輕嘆口氣,沉默下去。

商三兒覥著臉:“要她再來問話,你便拉拉交情,讓我與說幾句話麼!”

窕妹眉毛豎起:“三爺調戲女子,還要使喚我?”

商三兒許出好處:“雖在石場耽誤些年,但來綠柳,你與韓思修行都順暢,三年晉三階,都站門檻上了,再一兩年指不定就是六階,幫三爺這忙,待手邊寬裕,許你姐弟與田餘一起,都製件好寶器!”

手邊不寬裕,上次圍殺幽魔,田餘多隻在西城外安民,功勞不夠,高階寶器就沒份。

聽到這話,窕妹搖頭:“我不要!改把天仙妙法許六姐,怎樣?”

比起親弟妹,窈娘修行艱難,尋不到別的緣由,窕妹便怪是妙法差了。

看護弟妹多年,如今妹妹有好處先想著姐姐,商三兒也覺欣慰,但自家女人,竟讓別個開口求,也有些赧然。

不過窈娘學的地仙妙法,其實也不差,只修行路上,各人悟性、機緣、福分不同,結果有大差異,還想等著看。

一味心急,不是好事。

於修者而言,三年時間實在還短,對不爭氣的窈娘,商三兒本只求她修到六階,轉做與自己一般的廢地仙就行。

窕妹與韓思三年晉三階,原還只做姐姐因比不上,心裡著急,不想弟妹眼界變高,也替她急了。

商三兒雖是廢地仙,但天生這顆逍遙心,連三友都要贊聲好的,韓家姐弟正經修行時日不長,這上面,見識還不如他。

“猴兒摘桃,摘一個扔一個麼?又剛得花子允,叫她安心修行著,花子教的不成,下回得見大羅,我問問就是,妙法不急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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