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完,不待商三兒答,從身上扯下百寶囊,就丟過來:“自...自己拿!”

百寶囊裡還有她那些封鬼的棺木,得子棗用個保鮮的大玉盒裝著,有三百來枚。

商三兒拿走玉盒,百寶囊丟回去:“過些日子,便請你喝好酒!”

轉身回街上,又“嘿嘿”笑:“老孃總罵我嘴上沒把門的,今日還遭錘一棒,卻不知孟浪有孟浪的好處!這枉稱摳婆婆的人,聽一聲叫,物事全乖乖奉上,省多少口舌去?”

暗得意著,走到成衣店隔壁,腳下一頓,轉進履鞋店。

家裡人口多,王銳很少親自看店,今日店裡坐著他一個老妾。

“城主!”

當家的為人死板,這裡就不好隨意孟浪,商三兒規規矩矩還完禮,道:“來見你家老爺!”

天下規矩,妾的長輩不是長輩,便納下王靈芝,她家裡人也不是親戚,見王銳夫婦不用行禮。

反而見著潑皮,王銳得先行禮:“城主!”

商三兒也規規矩矩還了禮,再說正事:“茶葉店那邊,至今無人打理,想著往後某些客來,不想請進城主府,就去那見面,有個添茶續水的也好。沒人使喚,問問你這,可願遣靈芝過去?”

王銳仔細想一下,才回他:“城主,雖說靈芝已允給你,但未到日子,眼下就過去管店,定要被人說嘴!”

往後某些不想請進府的客,改叫去茶葉店是一則因有,王銳已說定做妾那女兒,容貌、身段全是一等一,又羞態可人,可惜每日多躲在後院,不出來,面都難見著,叫去打理茶葉店,得機逗耍,也是潑皮的小心思。

若不然,莫說城主府,坤道府還有多少女道兵,早不是全城只三五人之時,哪還無人使喚?

被王銳回絕,商三兒也是沒法,只得嘆氣:“依你!”

好在開年就進府,已只差三個多月,到時,更吃個乾淨,眼下且耐著性子等!

告辭出來,陳婆婆站在成衣店門前,開口罵:“小龜孫,祖墳上冒煙,叫你踩著千年老狗屎,不知已佔去多少便宜,還不知足,各處招惹!”

“死老太婆到處偷聽,就有德行?”

聽這話,非但履鞋店,先前香燭店說話指不定也被聽了,商三兒不怵,應道:“老虔婆真有本事,嘴皮子到青衣長老面前耍去,能懟得你活血通脈、狗眼添亮!”

那日罵不過虔婆老鴇,大敗逃歸,要算生平之恥,被商三兒提起,真正是往火上澆油,鞋上芍藥一閃,老太婆跳腳尖聲罵:“嘴裡生蛆的爛狗兒、背上灌膿的爛蛤蟆,婆婆面前說張狂......”

聲音已拔高許多。

老太婆氣急敗壞模樣,商三兒自覺佔盡上風,“哈哈”笑著,不再理她,徑直往前走。

不陪她對罵,更叫陳婆婆添怒火,咒罵聲一直不停,惹韓家姐妹、商崔氏母女等探頭打量。

“失心瘋了,都莫理會!”

見到的人,商三兒都樂呵呵地,應付著氣老太婆。

走到十字口,背後罵聲還未止。

商三兒已拐進奇珍閣。

地仙醉不用凡物釀,所用的料子共有十九種,絲蘿花蜜與天烏雪蓮只是其二,此外還需十七種,好在都不難尋,花功德葉就能買到。

唐諾處定下貨,叫緊著送來,也請奇珍閣再打探更多的絲蘿花蜜。

之後,茶坊與老孃言語一聲,商三兒自回城主府。

府裡有金仙佈置,比外間隱秘好些,屋頂住著骨鵬的祖堂安靜,商三兒自行進去,關閉門窗,再拿出裝棗的玉盒,抬頭問:“師父,這些個得子棗,可能請誰施術,瞧瞧用到哪兒去?”

他自家的千里目,離大成、可把狗見愁遣至九幽下做耳目還差得遠,眼下莫說跨界,超出一定距離、時間,就要失效,想觀得子棗最終去向,只能請有本事的施術。

開口問師父,但很快,一襲黃裳的寶印閃出。

曉得潑皮不喜他,才故意叫他師父,三友使得著力氣?又或為這小事,累別的天仙下界?

三年多了,這潑皮也就地龍山常久久面前,叫過一次寶印的名,還被兩個邪魔外道拖住,未及時趕到,害得紀紅棉下界,最終隕落。

一個瞧不慣潑皮習性,一個不喜熱臉去貼冷屁股,相看兩厭。

現出身,寶印也一句話不說,接過玉盒,便拿出一百一十枚得子棗,一枚枚地施上術,便分開也盡尋得著,就又悄然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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