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討刀(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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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翻寡婦牆,曾是潑皮們愛說嘴炫耀的事,韓窈娘並非寡婦,圖個相似而已,可惜人人皆知,這是明著翻,少了偷的樂趣。
要鬥嘴,商三兒也不弱,摟上她腰肢:“可信爺再翻一面牆,真就偷一個!”
再翻那邊,是窕妹的院子。
窈娘不說話,但偏頭過來,一口咬在他肩膀上。
不至於咬破皮,但力氣也不小。
商三兒哼著,手往窈娘肩上輕按。
與商三兒鬥嘴時不服輸,但論房裡賣力,蘭舟認第一,她就是第二,感受到意圖,乖乖跪下去,幫解腰帶。
一夜又淫雨霏霏,到天明著蓑衣斗笠木屐出門,東郭濟早候在十字口,沒拿雨具,全身都已溼透。
阿醜並非嘴碎人,定是執扇賣弄的訊息。
見到商三兒,小跑到面前,在水中跪倒,深拜到青石板:“老爺,本沒小的說話餘地,但那賊廝罪惡滔天,外間邪魔同黨連天仙都不懼,久留他,出個萬一,又去荼毒天下,哪裡是好?”
行大禮,正言相勸,為的其實是私仇,商三兒不忙叫起,懶洋洋地回應:“大羅金仙要留他性命,我敢忤逆?殷大哥都說,更愛那賊一直囚著,日日受苦,還得解氣些,你這不會學他想?”
東郭濟額頭貼著水下石板,只不吭聲,想著他也可憐,說完,又勸:“老爺身死,被人搶去城主令,才有你說的萬一!真個憂心,好好修行晉級,護我保住命,方是正經!便我這廢地仙,也曉得萬事講究過猶不及,你等須重塑道心的,隻日夜惦記舊仇,哪宜修行?只想老死在六階?你家裡都已沒人,也不急婚配留後?”
勸過,商三兒再問:“進城來,只見你記舊恨,還未問過,可有喜好之物?”
東郭濟抬起腰,緩搖頭,雖還有失望,但已不擰著,長嘆口氣:“小的難釋舊仇,更不敢忘恩,餘生只聽老爺吩咐!家室便累老夫人指一個,府裡低階雜役、坤道府女道兵都可,過往不計,唯奢望性子好些。即日起,就去尋一二喜好,修行之外好打發時日。也指望修行精進,得常侍老爺左右!”
“那就行,起來罷!今日要拿石頭砸他,看我施刑都成,但往後這般天氣出門,也帶著遮雨的,修行人是不懼雨雪,但可該講個禮儀?這副模樣,撐得起咱們府臉面?”
“遵命!”
饒重不饒輕,應付完東郭濟,石牛邊,又把地仙受的諸般刑法送完。
花子撕心裂肺叫聲中,商三兒淡然道:“今兒指不定還是一天雨,街上又沒人,討不夠,晚間須再立一回誓,為三爺出手兩次!”
“嗬嗬”粗喘過勁,花子無力地罵:“放你孃的狗屁,一會必天晴!”
不管討好還是謾罵,這潑皮都只一樣待,就不用再聲聲叫“爺”。
商三兒冷笑著,丟下他,折去西正街,進飯館。
門口,趙虎兒因在街上踩水,溼了衣物鞋襪,剛遭他老孃一頓揍,臉上淚痕未乾,奶聲奶氣地:“狗肏叔,蛐蛐兒不給,不許進我家!”
不想被小主人拔毛,白鶴已躲得遠遠的。
當初養那三隻好蛐蛐兒,已落在執扇手上,雨天尋不著別的玩,便在飯館,越別的孩童來鬥蛐蛐。執扇有勝無敗,別人開口討,就推說是那狗肏的城主的,給不了人。
趙虎兒瞧見了,眼饞。
最近他老孃口上也不饒,常罵城主,“狗肏叔”這稱呼,是趙虎兒自己想出的。
“小王八蛋......”
只輕罵一句,胖大嬸就從後院跑出:“你才是王八蛋!來我家做甚?”
趙老頭下葬後,商三兒還是頭回進飯館,也是頭回與胖大嬸說話,看她叉腰罵人,倒還歡喜:“嬸兒,來求個物事!”
這王八蛋害人精如今到處充爺,城主府要買鹽漬,也只是丫頭來,張果果斷然搖頭:“我家啥也沒有,快滾!”
“哎喲,嬸兒!”任她攆,商三兒只覥著臉:“您要換的好寶器,料子齊了,過段日子蔣家匠師就做好,原那把菜刀,已沒用的地兒,嘶!疼!別踢!”
見他娘攆不走,趙虎兒便在下面用腳踢,虛三歲小孩,踢中能有多疼?商潑皮裝模作樣叫疼,彎下腰:“一會與叔回府拿蛐蛐兒,定叫執扇勻你一隻!”
稱張果果“嬸”,又對趙虎兒自稱“叔”,還是亂輩分,但以往“趙大爺”、“趙嬸兒”時就已如此,早不稀奇。
見得著這句,趙虎兒就讓他抱,摟著禍害的脖子不鬆手,胖大嬸把牙咬響:“養你個沒良心的,啥金貴東西,值當得稀罕忘了娘?害人精要老孃菜刀做啥?”
前面罵兒子,後面問商三兒。
商三兒答:“十字口那狗賊,往後能幫咱們出手,但缺著使的寶器。我本想求趙大爺剁骨刀,又怕遭折損,得給您留個念想呢,還是拿換下來的菜刀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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