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撇子有一定的工作能力,不然也不會當上車間主任。

但他真正比普通工人厲害的地方是格局。

在不同的地位上待過,對人對事的看法都不一樣。

對於這次栽跟頭,他看的很透,想要自保,只有配合。

自己以前當主任時期的一些黑料,那是一扒就出來,抵賴是最沒腦子的做法。

因此對於審問,他是問啥說啥,一點也不隱瞞。

三分鐘不到,對於郭大撇子的審問就結束了。

最後郭大撇子還愧疚懊悔道:“我對不起組織的栽培,對不起楊廠長和李副廠長對我的信任,如果給我再來一次的機會,我一定會痛改前非,這次不管我受到什麼懲罰,我都誠懇接受,絕無抗議!”

孫安堂眉頭微皺,不得不從心裡重新看待郭大撇子,這態度不是認罪,是想重回李副廠長的陣營啊。

對於劉光齊的審問就麻煩了一點,他一開始是什麼都不承認。

最終保衛科在走訪了劉光天和四合院裡的鄰居後,劉光齊才低頭認錯。

對於暖瓶廠那邊分房子的事,孫安堂往暖瓶廠打電話進行了詢問。

經過兩個廠保衛科的調查,發現劉光齊的房子確實有鑽空子的嫌疑。

眼下他們已經住了將近兩年,已經沒有必要再讓他們搬出去。

雖然不讓他一家搬走,但懲罰不能少,劉光齊坐實了一個投機的罪名。

連他同學的父親都收到牽連,被暖瓶廠記過處理。

這次劉光齊無法翻身,以後再有困難,那位同學是不再幫忙了。

對兩個人都審問完定完了罪,孫安堂才打電話把李副廠長給叫過來。

怎麼懲罰,得聽李副廠長的安排。

按說這兩人的罪名都不小,郭大撇子被開除都是輕的。

劉光齊由於剛進廠幾天就曝出這種作風不良的事,很有可能也被開除了。

但李副廠長明顯是要保住郭大撇子。

他在用人上有獨到之處,很會玩權術。

林禎是他既想拉攏又忌憚的一個部下,實力明顯超過自己。

這樣的部下固然給自己長面子,但很難把握。

想郭大撇子這樣的人就不一樣了,郭大撇子是屬於忠誠大於能力的人。

如果郭大撇子上次不是被秦淮茹一口咬死不能翻身,李副廠長肯定要保住他車間主任的位子。

後來二陳當了代理車間主任後,竟然先去拜見林禎。

對李副廠長的敬畏還沒有對林禎高,讓李副廠長的心裡略存警惕。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二陳的代理主任都幹兩年了,還沒有轉為正式的車間主任。

如今郭大撇子的處境可以說是必死無疑了。

這個死不是被判死刑,而是在軋鋼廠工作性質上的死。

按規定來說開除是必須的,若是從嚴從重懲罰,還得去蹲號子。

而現在李副廠長到來,隨便丟擲一根救命稻草,對於郭大撇子來說都是再生之德。

這次暫且保住郭大撇子。

兩個新車間和一個鉗工車間都沒有正式的主任。

等待時機成熟了,隨便一運作,就能重新把郭大撇子提拔起來。

與其去費心思去拉攏一個新的部下,不如把捱過打,特聽話的老部下拉起來繼續用。

李副廠長看完了審查筆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