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遠山先跟領導彙報了一下玻璃管生產線裝置的採購情況。

最後又說了那位投資商李老闆又追投了5萬元的事。

領導一聽不禁有些疑惑。

“遠山啊,這個李老闆到底是不是你說的那種騙子呢?哪有騙子上來先投個10萬元的?”

尤遠山笑道:“領導他可不是一次性投的,先投了2萬,後來我又忽悠他投了3萬,昨天我用林禎提前支付的91000元的貨款採購裝置時專門通知了他,我撒了個謊,說是上面批下來了10萬元補貼金。”

“然後他就接著投了5萬?”

“嗯,他著急想一次性申請剩下的40萬補貼金,並且還想拿在自己手裡,我就跟他說至少得再投3萬,買地皮建工廠,結果今天他就追投了5萬,我來之前他還託著我催您趕緊把剩下的補貼金申請下來。”

領導想了想,微微點頭道:“看來他還是更關心補貼金啊。”

尤遠山道:“這段時間裡,我已經摸清了他的底,對於建造太陽能工廠,大幹實業,他根本沒有那方面的具體規劃,而且從言談舉止中可以斷定,他在香江根本不是什麼貿易公司的老闆,他的格局和眼界最多是街頭小販一級的。”

“照這麼說,他愛發明的身份也是假的了?”

“當然,他提的那些發明,包括對太陽能熱水器核心技術的掌握,都是林禎研發的,而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能那麼瞭解這些知識,就是林禎以前在扎鋼廠的領導李懷德,曾經擔任副廠長和特殊主任的那位。”

領導點了點頭,思考了一會後,道:“既然這位李老闆的眼界不高,每次投資都要經過所謂的董事會,那麼就說明他應該是李懷德的手下,專門當替身來內地行騙的。”

尤遠山道:“沒錯,我跟林禎也是這麼想的,但只是個猜測,沒有實際的證據。”

“沒有證據就找證據,儘快的把背後的李懷德給抓獲,不要覺得他能一直給玻璃廠投錢就想拴住慢慢抽血,他們的錢可能都是非法詐騙的贓款,只有抓住李懷德,才是對他真正的懲罰。”

尤遠山點頭道:“沒錯,我就是看他投的錢太多了,所以才來詢問您怎樣處理。”

領導道:“李懷德是真正的幕後黑手,這位李老闆只是個從犯,你可以從他身上找切入點,不要打草驚蛇,一切以先找到李懷德為主,當然,這都得在你不耽誤生產的情況下,首先還是要主抓生產,同時悄悄的兼抓李懷德,我等會給局裡打個電話,你隨時可以找警方幫忙。”

“是,我明白了,我這就去準備。”

領導的意思很明確,當下就是主抓李懷德,這個李老闆完全可以策反。

至於怎麼策反,全看自己的本事了。

首先要悄悄的進行,不漏聲色,實在不行的情況下,再找警方幫助。

眼下,尤遠山要先跟林禎商量商量。

回到玻璃廠後,他立即給林禎打了個電話。

“林禎,這邊的李老闆又追投了5萬,前後加一起一共10萬了。”

林禎笑問道:“是不是你拿著我的貨款當補貼金誘惑他了?”

“哈哈哈,他不見兔子不撒鷹,我當然要讓他見見真錢,本來忽悠他再投個3萬,過幾天再忽悠他接著投,沒想到他一下投了5萬。”

林禎道:“我估計10萬元是李懷德的底線了,再多他就有點不捨得了,除非他能收到10萬夠了本後,才會追投。”

尤遠山無奈笑道:“金額已經達到10萬元,我不能自己獨斷了,剛剛去問了一下領導怎麼處理這件事。”

“領導怎麼說?”

“領導的意思是已抓李懷德為主,不能再做局反誆他的錢了。”

“意思就是讓咱們收網唄?”

“嗯,領導說,可以從這位李老闆身上找切入點,我聽他的意思,是讓我想方設法的策反他。”

林禎想了想,笑道:“領導真夠高明的,確實,這位李老闆是唯一的切入點,如果不從他身上找缺口的話,想抓住隱蔽在黑暗裡的李懷德,就太浪費時間和精力了。”

尤遠山問道:“你有什麼好的主意嗎?想策反沒有道德和底線的一個騙子,可沒那麼容易。”

林禎道:“其實越沒底線的人越容易策反,騙子都是追逐利益的,當在更大的利益面前,他肯定會改變自己的目標,他的目標可以改變,錢、地位、名聲等等,只要讓他以為從咱這裡能得到更多,他肯定會反了李懷德。”

“有道理,糖衣炮彈是最難防的,捧殺是最致命的。”

林禎接著道:“其實咱們的目標只有一個,就是抓住李懷德,只要咱們的目標明確了,不一定非要把這個李老闆給完全策反,哪怕誆騙他,只要能把李懷德偏出來就行。”

尤遠山不禁笑道:“對,這就應了你以前說過的那句話,不管過程怎樣,要的是結果。”

林禎笑道:“只要咱們兩個資訊透明,就能勝過李懷德和這位李老闆資訊不透明,尤叔,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尤遠山笑道:“這段時間我把這位李老闆捧的已經有點飄飄然了,不管是用哄,用騙,還是用詐,我都有信心讓這位李老闆聽我的,而且還不會耽誤玻璃管生產線的組建。”

“哈哈哈,尤叔辛苦了,有什麼事記得隨時聯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