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克忙道:“不要緊,倒是我們給甘姐姐添麻煩了。”

“秦克弟弟,咱們就別客套了,滿亭說你在學校裡經常幫他,真要客套起來,我還得感謝你替我照顧男朋友了。”甘佩璇的性格溫和中帶著直爽,很能引人別人的好感。

她看到寧青筠,更是眼前一亮:“青筠妹妹,你可比網上的照片和影片裡還要好看!”

寧青筠被誇得小臉漲紅,小聲道:“甘姐姐你也很美。”

甘佩璇笑道:“我不行,別說和你比了,滿亭穿上女裝都比我好看。”

她這下幽默的自嘲頓時引起眾人的轟笑,也拉近了彼此剛剛相識、有些生疏的距離感。

秦克暗暗點頭,這甘佩璇性格很好,接人待物也挺成熟的,起碼比起花滿亭高兩個等級,也不知道上次小花同學勇闖米國期間是誰吃了誰,說不定是小花同學自己鑽到套裡了。

不過見甘佩璇提起男朋友花滿亭時眼裡掩不住地幸福感,四周的朋友也沒任何的異色,顯然她與花滿亭交往的事並沒有瞞著別人,這讓秦克心裡更舒服了。

花滿亭是他的好朋友,秦克還是很希望小花同學能收穫美滿的愛情,雖然這甘姐姐比小花同學大了四歲,屬於典型的姐弟戀。

甘佩璇又介紹在場的朋友給秦克和寧青筠認識。

這些留學生有男有女,基本都是與甘佩璇年紀相仿的研究生,專業多數是物理方向,也有化學方向的,算是與甘佩璇一個圈子裡的京城舊友,家裡在京城都算是名門望族。

見到秦克二人,這些高材生除了驚訝於兩人的年輕與出眾外貌外,很快就能坦然相處,既沒擺出什麼架子,也沒太過的熱情討好,顯示出良好的學識修養,並沒有那些“二代”常見的紈絝氣質。

眾人年紀相差都在四五歲之內,又是他鄉遇同胞,在秦克的刻意結交下,很快就熟悉起來。

秦克和寧青筠一邊在眾人的陪同下游覽斯坦福大學,一邊聽著他們吐槽米國的導師制。

米國的導師權力極大,稱呼為“老闆”真沒叫錯,想開除了一個研究生只需要一個電話打到學校那裡,甚至不用走紙質審批,就能把學生從學校裡除名。

所以留學生們對導師都是又敬又畏。

考取斯坦福大學時,有些知名教授的招生名額滿了,只能由學校分配導師,這種情況往往是最慘的,因為沒有經過雙向選擇,導師對這些由學校分配過來的學生並不熟悉更不會看重,只會安排些最苦最累的工作。

甘佩璇就是這類最慘的情況。

其實剛開始時她還覺得挺驚喜的,因為導師韋納·佈雷夫教授在米國的物理學界相當有名氣,只是已好幾年沒招研究生了,只帶博士生,直到去年臨時才決定要招一批研究生,許多學生並不知道這個訊息錯過了報考他研究生的時機,而甘佩璇因為學校調劑,很幸運地成為了佈雷夫教授的研究生,跟隨著他從事理論物理的研究。

不過甘佩璇很快就發現了,佈雷夫教授這屆居然招收了十二個研究生,其中好幾個是他在本科時期就看好的苗子,這次根本就是為了那些好苗子才重新招生的,所以有什麼重要課題都會優先安排那些好苗子,而甘佩璇等其他學生,雖然也會跟著做課題研究,卻只會接觸些最低層次、重複類的實驗。

佈雷夫教授的主攻方面是“光學及高精度的電子和磁測量”,為了改進觀測手段與測量精度,往往一個實驗要重複上萬次,甘佩璇等人就是做這類重複的“試錯”工作,當出了一定的成果後,才會由佈雷夫教授親自帶著他看好的幾個學生進行重點實驗,而甘佩璇等人只能在旁邊觀摩……

偏偏甘佩璇哪怕做簡單而重複實驗做到吐,也沒敢抗議或者投訴,畢竟惹惱了導師被當成不服從安排的刺頭而被開除掉,那就太冤枉了。在米國,被導師開除後,基本上也不會再有別的導師收留了,只能灰溜溜地回國。

而甘佩璇來到米國留學,就是為了做出成績、向家裡爭取婚姻自由,此時心裡的鬱悶可想而知。

這幾天也是因為導師安排的實驗任務重,她和幾個同學天天熬夜做實驗,昨天才沒法子抽出時間來給秦克和寧青筠做導遊……

甘佩璇嘆道:“其實我還算好的了,學的是理論物理,估計後續還是有機會接觸一些更高層次的知識,我聽說有些留學生學的是應用物理,還要是高精尖方向的精密製造方向,他們就是真的悲劇了,除非與指定的企業簽訂條件苛刻、十年以上的就業合同,不然別想參與到重要的課題了,甚至連畢業都得拖延。”

其餘的留學生也大多數都表示有些“水土不服”。

這些留學生在國內應該都是出身大家族,加上成績優秀,受慣了追捧,來到這裡就不太適應西方的社交模式,受到一定的排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