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未等他們還沒敲響校長辦公室的門呢,便聽到裡面傳來爽朗的笑聲。

“王院士,您放心,這事只要您牽頭了,我們學校這邊肯定會全力支援的,秦克取得了這麼大的成就,也多虧了您在普林斯頓的照顧。行,先這樣,不打擾您休息了。”

及至顧伯鈞等人走進去,黃校長笑容滿面:“是不是要來說秦克的事,剛才王孝允院士也打來電話了,真是後生可畏啊,沒想到秦克出國一趟,還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來,這小子……真是……還好我心臟夠好,不然遲早被他鬧得躺醫院!”

他一口一句“這小子”地笑罵著,可明眼人都能聽得他對秦克“這小子”有多欣賞和多愛護。

不到黃校長不高興秦克證明孿生素數猜想已夠讓他們驚喜了,面對燕大數學學院,也能挺直腰桿子了,要是秦克證明“梅森素數有無限多個”和“斐波那契數列有無窮個素數”的學術成果能得到國際數學界的認可,那清木大學在數學方面的名氣簡直就是扶搖直上九萬里!

聽罷了顧伯鈞的彙報,黃校長眼中透了明亮的光芒:“直播?對啊,我倒是忽略了這點,伯鈞你這點非常好。就是光靠孫利文怕不行……嗯……事關重大,不能不再次打擾王院士了,這就給他掛個電話,這事還得他出面才能敲定下來。我們也要做好宣傳的準備工作!對了,伯鈞,我打算到時召開全校大會,全校師生一起收看這個直播,你覺得怎樣?”

顧伯鈞佩服道:“黃校長高明!”

於是校長室裡便響起了爽朗舒暢的笑聲。

……

秦克還不知道自己的舉動引起了誇張的軒然大波,他一直睡到了下午兩點多才醒來。

從孫利文那裡知道了自己的學術報告改期以及延時的事,秦克也有些意外。

不過既然有這樣的機會,那就好好地為國爭光吧。

他先看了下手機,發現寧青筠來發來過好幾條訊息了。

小青竹要長高高:“秦小克,你跑步回來了嗎?我查了下,普林斯頓那邊的氣溫只有5攝氏度左右,你注意保暖,別跑太久了。”

小青竹要長高高:“秦小克,我剛剛已完成了‘傑波夫猜想’的證明了,另外《布羅卡爾猜想證明》和你完善後的《周氏猜想證明》,我都二次檢查過,整理好格式了,你查收下,看看還有沒有問題呀。”

小青竹要長高高:“你那邊已經快凌晨了吧?秦小克,你怎麼不回我訊息?你回來了嗎?”

然後是幾個未接的影片聊天申請,之後是幾個未接電話。

小青竹要長高高:“你嚇壞我了,我去找顧校長,才知道你真把‘梅森素數有無限多個’以及‘斐波那契數列有無窮個素數’給證出來了,而且還累睡著了……好好休息,可惜我沒法子在旁邊照顧你。你睡醒了聯絡我。我等你。”

想到寧青筠焦急地跑去校長室找顧副校長的情景,秦克看得心頭溫暖。

其實他證完了斐波那契數列有無窮個素數的命題後,腦海裡閃過一個聯絡寧青筠的念頭,可惜“靈感增幅”狀態太消耗精力,加上他在冬夜裡跑了這麼久,體能也耗盡,精神一鬆,人便直接昏睡過去了,根本沒來得及聯絡寧青筠。

看看時間,這時夏國那邊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了,按寧青筠的作息,她早已入睡了。

他略一遲疑,還是給寧青筠發了條訊息:“筠兒,我沒事,和前兩次一樣,睡醒後就精神百倍了。抱歉,讓你擔心了,我把孫老師的電話號碼發你,萬一你聯絡不上我,可以聯絡他了解情況。”

剛放下手機,手機便震動起來,卻是寧青筠發來了訊息:“你等我一會會。”

秦克怔了怔,寧青筠還沒睡還是被自己的微信訊息吵醒了?

兩分鐘後,寧青筠彈來了影片。

秦克一接通,便看到影片那邊秀髮披散,略有些凌亂的寧青筠。

暖和的燈光下,少女俏麗的小臉有難掩的倦意,但看到秦克時眸子明顯亮了幾分。

“筠兒,你還沒睡?”

寧青筠定定地看著螢幕中的男朋友,見他果然精神不錯,才鬆了口氣,輕聲道:“嗯,在等你的聯絡,不親眼看看你,我總放心不下。”

短短的一句話,便讓秦克心裡泛起絲絲甜蜜,這種被人牽掛的感覺真是很好。

不過秦克留意到少女披著件外套,身後的背景似乎是樓梯口,猜到多半是寧青筠怕吵醒室友們,跑到外面來與他影片的,便忙道:“你離開宿舍到樓梯間了?快回去,外面太冷了,可別凍著。”

“嗯,”寧青筠不捨地看著螢幕,輕咬唇瓣兒:“那……我這就回去了。”

秦克看著她這動人的神色,想到少女為了等他的聯絡,熬夜一直守著,心中湧起一股熱流。

“筠兒。”

“嗯?”

“我愛你。”

一抹緋紅瞬間染滿了少女白瓷般的小臉,她紅著臉低垂下眼簾,盯著腳下的樓梯,弱弱地應了聲:“哦……”

這還是秦克第一次這樣認真地說出這三個字,讓少女心裡甜蜜又羞澀,她唇瓣兒動了動,想說什麼,可天生就臉皮嫩的她,怎麼也說不出回應的話來。

秦克也不催她,只是笑眯眯地看著螢幕裡,與自己相隔了整個星球距離的心愛女孩,又說了句:“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