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克、寧青筠成為“夏國厄爾尼諾防災應對指揮中心”技術總顧問的訊息自然要正式公示的。

雖然不是什麼行政職務,更偏向於技術方向的職務,但這個訊息還是引起了無數人的側目。

24歲的全國總技術顧問啊!如果放在國家級的重點科研專案裡,就相當於“總工程師”,而且秦克和寧青筠還手握著最關鍵的經費審批大權,可以一票否決任何地方提交的防災技術方案及經費申請!

誰都知道,最大的權力就是人事權和財權,這兩位年輕的院士雖然不管人事,但他們能決定至關重要的財權啊!

而且不是普通的財權,而是近2000億元的財權!

2000億是個什麼概念?當年三峽大壩的總建設費也不過2400億元而已!

得知這個訊息後,國家氣象氣候災害防治研究院裡,無數人都悄悄地交頭接耳起來。

“2000億啊!居然由兩個年輕人來決定?”

“他們做研究確實頂呱呱,但掌握這麼大筆經費的稽核權,有足夠的經驗嗎?”

“只能說上頭的魄力夠大啊,這一步邁得……”

氣象氣候災害防治研究院平時就是負責全國的氣候災害防治的技術研究和指導工作,去年全國高空極端氣流災害頻發時,他們也接到了研究任務,但因為難度太高,一直沒能出什麼成果,沒想到才過去大半個月,就傳出清木大學流體力學實驗室的秦克院士和寧青筠院士已聯手解決了這個大難題的訊息。

最可怕的是,這個讓他們不敢相信的訊息居然是真的,秦克二人還做了個“青檸高空極端異常氣流預警及航班規避路線系統v1.5版(國內版)”出來,使得籠罩在夏國航空界頭頂上的烏雲瞬間散去,至今為止一次都沒出現過航空事故。

這讓氣象氣候災害防治研究院的一眾研究人員,從院士到普通的見習研究員都心情複雜,敬佩者有之,不爽者有之,也有感覺自己被搶了飯碗而忌恨的。

比如研究院的院長錢鴻賓院士就很不爽。

以往他算得上氣候防治方面的權威,國內的相關企業為了請他參與氣候災害防治裝置的研發專案,往往願意支付兩百萬起步的顧問費。

雖然那次是他另有要事沒奔赴塔克拉瑪干沙漠參與疑似“幹雨”現象的研究,可他曾盛讚過的萬保山與毛宏恩在此事上栽了個大跟頭,使得錢鴻賓也受到了不少的負責影響。

這次“夏國厄爾尼諾防災應對指揮中心”技術總顧問原本應該是他的囊中之物,無論名望地位還是資歷,他都是最佳人選,誰曉得秦克和寧青筠忽然殺了出來,輕輕鬆鬆就摘了桃子,而他這個老前輩,也不過是在技術顧問團裡掛個副總顧問而已,而且還沒有財權!

錢鴻賓又怎可能沒半點脾氣?

但不爽又如何,雙諾貝爾獎得主再加上菲爾茲獎得主的榮譽太過耀眼,何況還有去年12月應對高空極端氣流災害的實打實成果在,上頭還擺明了態度支援他倆,錢鴻賓還沒想著去撞個頭破血流。

所以城府極深的他只是在辦公室裡陰沉著臉,默默地抽著煙。

旁邊他的老同事、二級正研究員何福源卻耐不住性子,他啪地放下泡著特等毛尖的茶杯,陰陽怪氣道:“哎,錢院長,你說上頭到底是什麼意思?那可是2000億的大專案,更關係到全國的夏季氣候災害防治大局,上頭就這麼放心讓兩個小年輕瞎胡鬧?”

錢鴻賓瞥了眼何福源,知道這個嘴碎的傢伙是想慫恿自己出頭反對此事,畢竟財權落到研究院之外的其他人手裡,何福源想謀好處就難得多了。

錢鴻賓自不會上鉤,只是慢悠悠道:“畢竟是全世界第一第二個同時拿到諾獎和菲獎的科學家,上頭重視他們也很正常。”

何福源還在憤憤不平:“話雖是這麼說,但在氣候災害應對與防治上,他們還是新人,才入行多久,有經驗嗎?下面的人服他們嗎?我還聽說了,因為寧青筠身子不便,加上他們要在清木大學講課帶學生,所以他們這個‘技術總顧問’,並不會到指揮中心來報到上班,而是以視訊會議的形式參與研討,呵,簡直是大開眼界,涉及全國範圍的一次大型氣候災害防治工作,作為最終稽核人和經費審批人的‘技術總顧問’居然不在辦公地點辦公。”

錢鴻賓繼續慢悠悠道:“聽說所有的審批表都會有專人送到清木大學,給他們審批簽名,並不會耽誤工作。”

“不耽誤工作?呵呵,所以就由著他們自作主張,不需要與周圍的領導同事溝通嗎?簡直是可笑至極!

雖然明知何福源是在挑事,但錢鴻賓心底裡壓抑的巨大不滿確實也被挑了起來。

他深吸口煙,長長地吐了出來,才壓下心中的不滿,不動聲色道:“上頭定下來的事,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錢院長,我聽說這個‘技術總顧問’一職原本應該是你的,就是那個姓楊的橫加插手,到處疏通關係,才最終落到了秦克和寧青筠手裡。如果是您來領導我還服氣,讓我聽兩個毛頭小子的話,看他們的臉色行事,我就是不服,我還不如退出這個專案!哼,難怪有流言說秦克其實是姓楊的私生子,不然姓楊的怎會無親無故就如此力撐秦克?如果不是背靠著這棵大樹,秦克能混得這麼風生水起?我還聽說,秦克在他的‘對應六策’裡大力鼓吹什麼淡水資源緊張,是因為他就在研究海水鹹水淡化技術,想靠這個來狠賺一大筆!”

錢鴻賓皺眉道:“老何啊,說過多少次了,有些空穴來風、捕風捉影的流言就不要亂傳了,小心引火燒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