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高空氣流是低粘性、可壓縮流體運動,也不妨礙他運用經過寧青筠特殊最佳化後的NS方程來進行預測。

光是憑著寧青筠和LV4微光的輔助,秦克就有十足的把握能在期限內解決掉這個大難題了,若是歐洲氣象中心的研究人員、學者教授們能按時完成他安排分配的任務,那解決這個專案難關的時限甚至能壓縮到八天之內。

這八天裡還考慮了他和寧青筠要花一天飛返夏國、在長途航班裡工作效率降低的因素在內。

“搞定。”秦克很快就完成了詳細的分工安排及計劃,讓寧青筠看過沒什麼新的意見後,便直接發給了古德伯格教授的郵箱。

想了想,秦克決定還是給古德伯格教授打個電話吧,一來可以提醒他查收郵件,二來也可以讓他儘快安排一次視訊會議,落實這次的分工安排和研究計劃。

……

歐洲氣象中心。

古德伯格教授自瑞典回來後就一直在等著秦克的後續計劃安排。為了不浪費時間,他強迫自己繼續埋頭於手頭上的研究工作中,但心裡總有些不踏實。

不只是他,其餘研究人員,包括霍蘭德教授等都有些緊張又有些忐忑。

畢竟他們心裡都清楚得很,想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要秦克和寧青筠拿出可行的計劃、並且儘可能地在接下來的十幾天裡取得可觀的成果,根本就是強人所難。換了他們,光是看完那些龐大的資料就得十幾天了。

但現在除了將希望寄託到秦克二人身上外,他們實在已束手無策。

時間就在緊張與焦慮中一點一滴地流逝,明明才過去了一天半左右,眾人卻像是過了一年,團隊內部也出現了不少懷疑與否定的聲音,或者是“乾脆放棄吧”“辦不到的”之類沮喪的話語。

尤其是秦克當時給出的回覆是“儘快”,卻沒有明確的時間節點時,眾人更是心裡沒底。

這也助長了消極的情緒在團隊中蔓延。

古德伯格教授為此深感憂慮,他乾脆放下自己的研究成果,召集給團隊裡所有人,灌了一次心靈雞湯。

他舉的例子就是秦克和寧青筠曾在今年年初,只花了三天時間就解決了材料學上的一個大難題,使得一種名為“J92防波堤”的防洪堤壩方案絕處逢生。三天能解決材料學的難題,那十幾天裡解決我們的難題不也很有可能嗎?

但他也知道自己舉的這個例子有點蒼白,畢竟秦克和寧青筠是曾參與過“J92防波堤”的研究工作,有相當的基礎,但接觸這次的合作課題卻是首次。

眾人的反響也是如此。雖然多數人都默不作聲,但那些請來的外援們對於歐洲氣象中心居然如此重視秦克和寧青筠,多少有些不滿,畢竟作為歐洲第一流的頂級教授,卻要聽從兩個年輕人的領導和指揮,哪怕明知對方是拿到了諾獎的大科學家,但資歷、國籍、年紀的差距,還是讓他們的心裡頗不舒服。

就在這種焦灼的狀態中,古德伯格教授接到了秘書的報告,不由眉頭大皺:“又有媒體來採訪了?”

歐洲氣象中心是科學與技術合作的國際性組織,並不是什麼保密部門,也不隸屬於任何一個國家,甚至整個氣象中心只配置了兩個保安而已,防盜靠的都是智慧化的門禁系統。

在歐洲這樣媒體自由度極高的土地裡,媒體想來採訪並不需要申請,只要不進入研究辦公室等核心辦公區域,就擁有采訪自由,別說身為首席科學家的古德伯格教授了,就算是理事會的主任菲格雷多,對無孔不入的媒體也無可奈何。

而研究人員除了不能在媒體面前洩露有保密要求的研究內容外,是可以自由接受媒體採訪的。

古德伯格教授對此深感煩心甚至有些惱火,目前研究團隊裡消極情緒瀰漫,一旦經過媒體大肆報道,歐洲氣象中心必然會遭受到來自歐洲民眾的諸多非議與龐大壓力,承受最大壓力的自然是他這個首席科學家。

“我去採訪現場看看,你去報告菲格雷多主任。”古德伯格教授對秘書說罷,自己匆匆趕往前面一樓的會客大廳,不管如何,有他在總能避免情況往最壞的方向發展。

一走到會客大廳,古德伯格教授便看到萊納斯·裡德爾教授正在接受採訪,不由心中一沉,最壞的情況出現了。

萊納斯·裡德爾教授是牛津大學數學系的著名教授,並不隸屬於歐洲氣象中心,而是霍蘭德教授請來的外援人員,負責協助對當前的極端氣象災害預警系統“潘多拉系統”裡的資料分析模組、數學模型原型進行最佳化。萊納斯·裡德爾教授水平確實很高,但他向來高傲不太合群,要是他不顧大局,在媒體面前說出什麼怪話就麻煩了。

可古德伯格教授也無法強硬中斷對方接受採訪,畢竟採訪與接受採訪都是公民的重要權利。他只能快步走過去,打算出了什麼岔子時趕緊幫著圓場。

只聽一個棕發的女記者問道:“裡德爾教授,我們聽聞歐洲氣象中心邀請了當前最熱門的夏國科學家秦克院士、寧青筠院士加入研究團隊,以共同攻克科研難關,請問你對此有何看法?”

“沒太大的看法,但我對歐洲氣象中心將最高的研究指揮權交給他們持懷疑態度。”

&nbsp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