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七章 為將來解決全球氣候資料運算提供更大的算力支撐!(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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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均祿還在幻想著明年的科研經費能翻兩到三倍,因為根據他的訊息渠道,上頭對他的報告非常感興趣,而且很多人都極為重視和認可,主張大力扶持這個專案。
一旦科研經費能翻上兩三倍,黎均祿就能大肆招兵買馬,不但有底氣將那礙眼的師弟夏仁良掃地出門,更有把握在三年內將“石墨烯碳奈米管異形結構技術”攻克,仿製出“T狀異形碳奈米管”,到時就基本上有法子向上頭交代了。
至於萬一未能如期在三年內研究出90nm工藝製備的碳基晶片?那更好解釋了,科研工作本身就具有不可確定性,如果所有科研工作都能按計劃完成,那還需要日以繼夜地攻關難題幹嘛?反正只要到時把報告做得漂亮點,表示進展雖然有點延誤,但前景光明,關鍵的技術難點已攻克云云——諸如此類的做法黎均祿熟悉至極,他有十足的信心以各種宣傳大勢和“畫大餅”,使得上頭不得不答應繼續追加經費。
這也是他接手南大晶片技術研究所以來,一直在高調做宣傳的原因。
只是黎均祿怎麼也沒想到,變故會來得如此突然,先是專項工作組不打招呼就來到了研究所,直到門衛報告,黎均祿才知道這事,根本來不及做任何的準備工作。
面對專項工作組的各種提問與質疑,以及對所裡的研究人員進行逐個談話問詢,真相很快就水落石出。
一個星期後,處罰結果出來了。
黎均祿瞬間從天堂掉落地獄,不但因為學術造假從南大晶片技術研究所負責人身份一擼到底,連教授的任職資格也被開除了,直接被南大掃地出門,前途盡毀。
較之黎均祿的又悔又恨,夏仁良的心情也不好受,雖然因為有充足的證據證明他執筆時的報告版本並沒有弄虛作假,使他免於處罰,但“知情不報”,使得他也沒受到任何的嘉獎,算是功過相抵。
這些倒是小事,關鍵是南大晶片技術研究所的名譽受到了極大的影響,從今年起三年內,南大晶片技術研究所成為“重點監管物件”,不但科研經費削減了20%,所有提交的課題報告和經費申請更是會受到重點核查,一旦被發現再有弄虛作假,就會被從重從嚴處罰,研究所甚至可能會被直接關門大吉。
這個研究所是老師郭元標院士的心血,向來是老師的驕傲,夏仁良簡直不敢想像老師知道這事後會受到怎樣的打擊,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召集眾人,再三叮囑不許將此事告知還在療養的郭院士,能瞞多久算多久……
傍晚,夕陽西下,夏仁良拖著疲憊的身體推開了家裡的大門,今年剛上初中的兒子正在埋頭做作業,妻子倒是臉露喜色地迎了上來:“仁良,聽說姓黎的被開除了,你現在是研究所的臨時負責人了?”
夏仁良默默點頭,因為黎均祿被開除,他作為副手便自動成為了研究所的臨時負責人。
妻子歡天喜地:“太好了,你終於熬出頭了,早就說那個姓黎的不走正道,遲早都會落得這樣的下場!哼,如果你聽我的話,早早就寫舉報信,說不定還能因為大義滅親而受到表揚呢。”
夏仁良不耐煩道:“不要說了,他終究是我師兄,他犯了錯我要反對就當面反對,寫什麼舉報信暗箭傷人?而且現在研究所受到了處分,大夥兒計程車氣都很低落,情況很糟糕,說不定有些骨幹要走了。”
經費一減,研究人員的工資待遇自然只能降下來了,甚至要辭退部分人,不然沒法子保證正常的研究工作開展,若是接下來一年沒什麼成果拿出來,後年的經費還會進一步削減,陷入惡性迴圈。
按夏仁良的本意,自然是寧願辭退一些水平不行濫竽充數的技術人員,但研究所是掛南大名下的,技術人員的人事管理都由南大負責,那些老油條背後都有著錯綜複雜的關係,不是他想辭退就能辭退的,最大的可能是一個都不辭退,將大夥兒的工資待遇都降下來。
這樣導致的結果也很明顯,對於那些技術骨幹來說,收入降了,研究所的前景又不明朗,自然要跳槽了,只要有水平哪裡不能做研究?
連夏仁良自己,如果不是有老師的恩情在,對研究所也有很深的感情,怕早就跳槽了,憑他的技術水平,哪怕不當這個南大教授,到晶片大廠裡起碼能拿到比現在多一倍的工資收入。
“朝我兇什麼兇?整天老古董的思維,都不像是個三十六歲的人,更像是個古舊的老頭子。”妻子不滿地嘟囔著,去了廚房忙活。
夏仁良坐在沙發上,揪住頭髮,眉頭緊鎖。
他是個純粹的科研人員,對這些行政方面的事實在不算擅長也沒什麼興趣,黎均祿又什麼事情都沒交接就拍拍屁股走了,此時讓他驟然接手研究所,又恰逢這樣經費削減的低谷期,千頭萬緒都要重新理順和解決,尤其是怎樣力保研究資金,使得“T狀異形碳奈米管”能在三年內按計劃仿製出來,就夠他頭疼了,更別說安撫其他技術人員,想方設法留下骨幹人才……
就在他苦思冥想之時,門鈴響了,妻子一邊在圍裙上擦著手裡的水跡,一邊跑去開門,還不忘回頭瞪了丈夫一眼:“回來整天就坐著發呆,不去應門也就罷了,也不去幫著教教兒子做功課!”
夏仁良苦笑著起身,準備去教兒子做作業。
卻聽到門口裡妻子驚訝地問:“您幾位找哪誰?哦,夏教授?他是住這裡,你們請進。仁良,有客人找你!”
夏仁良有些意外,他這些年來雖說年輕有為,但沒什麼實權,向來都是門前冷落鞍馬稀的,除了鄰居過來串門或者妻子的朋友串門外,極少有人在這樣的晚上來找他。
難道這麼快就有那些“機靈”的研究人員過來拉關係了?夏仁良有點不悅。他自己就不是喜歡跑關係走動的人,自然而然也會對這樣的舉動反感。一旦想到接下來當了研究所的負責人,還得各種應酬和開會,夏仁良就更覺得頭疼了。
與妻子的期盼不一樣,他沒什麼當領導的癮頭,他更想做一個純粹的科研人員,全身心投入到喜歡的晶片材料研究之中。
心裡不悅,必要的禮儀還是要的,他讓兒子回房間做作業,自己起身相迎,卻見來的是三個陌生男子。為首的男子四十歲出頭,看著有點眼熟,但想不起曾在哪裡見過,其餘兩人就完全沒印象了。
夏仁良意外道:“你們是?”
為首的男子頭髮梳得整整齊齊,一身有點古板的中山裝穿得筆挺,連風紀扣都扣得好好的,給人一種做事嚴謹、為人嚴肅之感。他掏出名單雙手遞了過來:“夏教授,我是清北積體電路與晶片聯合研發創新中心的主任許清巖,這位是我們‘晶片材料’團隊的副總工程師蔡銘志,另一位是‘晶片材料’團隊的技術骨幹鄺家安。我們這趟冒昧拜訪,是因為聽聞夏教授在晶片材料方面的鼎鼎大名,一來是求賢,二來是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