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祖國》貫穿了整個【張霞藝術成就音樂會】開頭是以樂器的旋律和合唱拉開序幕,結尾部分則是張霞跟著徒弟們一起出來,一起齊唱這首歌,所以整個音樂會最重要的環節,便是開頭和結尾。

如果在這兩個環節裡,再比個輕重的還,那麼開頭比結尾要略重。

畢竟“先聲奪人”這個成語在音樂圈也是非常適用的。

張尊聯給周洋看了自己編的“二胡譜子”,並跟周洋說起了自己的對二話合奏的理念。

周洋依舊和之前一樣,看完譜子以後陷入了沉默,彷彿在拼命地消化著什麼東西,直到張尊聯說完以後,周洋依舊在深思。

張尊聯也並不在意,他已經習慣周洋這種反應了,只是拍了拍周洋的肩膀,說了一句:“別太累”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開始考慮起排練時候的場景。

嗩吶大師童源雖然覺得自己找周洋應該是無用功,但她最終還是走過來,將譜子帶給周洋看著。

《我的祖國》裡面嗩吶非常重要,特別是當旋律響起來的時候,會將人內心深處的情緒給全部渲染起來,帶動整體音樂會的氣氛。

周洋是《我的祖國》的“原創者”,童源自然要將自己對嗩吶譜子的理解告訴周洋,並詢問周洋的意見。

得到的結果很失望……

周洋沒什麼意見。

只是撓了撓頭,呆呆地看著譜子。

童源看著周洋的模樣以後,心中的那一份質疑感更強烈了,她甚至一度懷疑周洋到底是不是“原創者”。

夕陽西下。

又是一天匆匆過去。

距離音樂會的開始的時間越來越久了。

周洋彷彿是一個邊緣人物,起初這些大師們還能找周洋聊幾句,但兩天過後,他們找周洋的次數便開始少了起來。

甚至一天結束以後,有些人壓根想不起來周洋到底有沒來過,又做了什麼東西。

肯尼斯倒和這些人不一樣……

人只見了周洋一面,聊了一些《回家》的事情以後,便再也沒有來過華夏國家劇院了,甚至壓根都沒用住華夏音樂協會的領導給他安排的星際酒店了。

今天在燕京、明天去了湘南、後天又跑到浙省某個不知名的小縣城裡吃燒烤,下午又啟程去了魔都的外灘拍照……

彷彿來華夏並不是追求藝術,就是過來自費吃喝玩樂的。

直到七月二十五日,整個音樂會開始第一次排練的時候,他才帶著助理和約翰.威廉普斯戴著草帽穿著花褲衩來到《我的祖國》的訓練室裡,換上了合唱的衣服,又偏偏讓隊伍不要給他排在中央顯眼的部分,一定要排在角落裡,在跟著吼了兩嗓子以後,竟感覺非常沉浸。

所有人都嚴陣以待的音樂會,在他看來,就是一場遊戲。

“很多人將音樂理解為是一門藝術,覺得這是一種莊嚴,嚴謹,更是一種高階的聽覺體驗……”

“但所謂的藝術,所謂的音樂,都是人定義的……”

“你可以很嚴肅地演奏音樂,你也可以玩音樂,你可以繃著臉吹奏,你也可以嬉皮笑臉地演奏……”

“無所謂的,太過於刻板的東西,只能失去靈氣。”

偶然間。

周洋聽到他跟約翰.威廉普斯說了這麼一句話以後,周洋心中微微一震,感覺自己的腦袋隱約間彷彿開竅了一般。

那種感覺很奇妙,彷彿感受到了一道光,在腦海中翻騰,然後翻了一遍又一遍,讓他緊繃的神經開始逐漸放鬆了下來。

雖然肯尼斯是這麼說的,但是在排練即將開始的時候,他又突然臨時放棄混在人群中合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