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準提的這番話明顯已經嚇到了姬昌,再聯想這兩個道人之前種種不可思議且神秘詭異的手段,姬昌心裡更是怕了幾分。

“仙人,老朽豈敢糊弄尊駕……”姬昌聲音慌亂的想要解釋。

“那你便說一說,你這般竭力想要庇護的這個女子,究竟是誰?”接引滿帶深意的看了姬昌一眼說道。

他自然是看出了,姬昌和姬發方才的表現,僅是為了保護此刻忽然出現在這個地方的女子。

那麼問題就來了,這女子究竟是誰?值得西伯侯父子這般蹩腳的言辭,也要竭力庇護?

“她……她不過是我西岐一介民婦,誤闖……”姬昌硬著頭皮說道。

“姬昌!”接引一拍桌子,起身厲聲喝問,“你是否當真覺得,本座不敢屠你西岐所有子民不成?”

聽到這句話,姬昌頓時心中破防,無奈之下,語氣中帶著苦澀說道:“她是我大兒子伯邑考未過門的妻子,蘇伯侯之女,蘇妲己。”

“哦?”接引頓時來了興趣,“難怪如此絕色了。”

“如此正好,那便送這蘇妲己去朝歌,進獻紂王好了!明日便立即啟程!而且,”接引話語一頓,“要由你大兒子伯邑考親自送去朝歌!”

此言一出,姬昌與姬發,還有直到此刻才明白怎麼回事的蘇妲己,不禁齊齊臉色一變。

姬昌心中頓時生出一陣苦澀之意。

這兩個來歷不明的道人,分明是以這種方式,來對他們父子二人先前的敷衍了事表示不滿了。

若是此事再不能答應下來,那麼下一步,可想而知,對方暴怒之後,西岐子民斷無倖存的道理……

想到這裡,西伯侯姬昌的心中更加苦澀……

……

蓬萊仙島。

“嘭!”一個玉杯被狠狠摔在地上,玉杯頓時支離破碎,裡面的瓊漿撒了一地,可見摔杯者之憤怒程度。

只見女媧滿臉怒容的說道:“姜凡,接引與準提兩條老狗好大的膽子,膽敢如此算計人族,我們當真就這麼不管他們嗎?難道真就這樣看著他們肆意妄為?”

然而,姜凡只是在那片靈池邊上,神情平靜的注視著池中那一朵七彩蓮花,一動也不動。

對於女媧含著怒意的話語,姜凡彷彿如沒聽見一般,依舊注視著這一朵,他已經注視了許多年的蓮花。

而在一旁,常曦卻是主動上前勸慰說道:“女媧姐姐,你先莫要著急,姜凡他既然這般不做應對,自然是有他的考量的,我們就不要給他添亂了。”

“考量?什麼考量?以我們如今的實力,若是想要阻止西方教那兩條老狗,豈不是輕而易舉?哼,他自己不去也就算了,為什麼還不許我去?”女媧聽見這話,不僅不能消了怒氣,反而更加生氣了。

就在剛才,她還和姜凡商量,說想要親自前往西岐,出手阻攔西方教。

但這個提議,仍舊是被姜凡攔下了,只說是時候未到,不可輕舉妄動。

人族相對於女媧而言,猶如親子一般,她是人族的聖母娘娘,自然對西岐人族也都頗為上心,此刻被姜凡攔著不讓她去,女媧心裡怎能不生氣。

“去了之後呢?阻止接引和準提兩條老狗?”姜凡淡淡說道,“但是阻止了之後呢?又能怎樣?你能殺了接引和準提?還是說,能夠解決這場大劫當中的根本問題?”

“你……即便我殺不了,但是你總能吧?以你的能力,若是當真想要動手,那兩條老狗還能活到今天?”女媧氣憤憤說道。

“我能殺,殺了這兩條老狗之後呢?能解決什麼問題?”姜凡平靜說道,“我之所以留著他們兩個的原因,你心裡是清楚的。如今這場大劫,人族受損在所難免,但我們要設法在其中尋求一個平衡。”

“況且,真正的對手,莫非就只有西方教那兩條老狗?若是我當真現在就把這兩隻老狗殺了,羅睺必將再度隱匿到更深的暗處,藏匿到我們誰也無法找到的地方,等待下一次時機出現。屆時,若是他實力更勝如今,我們誰來對付他?”

“再者,這個世界太複雜了,我們的對手,是不是隻有這些擺在明面上的,你真的能全部看清楚嗎?”姜凡轉過頭來,注視女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