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一次,太子登基之前,來找自己驅魔,還帶走了自己的魔念。

那個時候餘子清便覺得這傢伙挺有想法的,如今看來,他何止是有想法。

餘子清覺得自己也應該稍稍改改以前的想法了,比如說,適當的時候,多跟這位新皇聯絡聯絡。

借新五號之手聯絡也行,必要的時候,親自出馬也不是不可以。

神王的棋子,乾皇的棋子,不止是要掙扎,他似乎還想掀翻棋盤了。

這情況若不給點助力,給拱拱火,還等什麼啊,等到大局已定再出手麼?

餘子清念頭疾轉,繼續問道。

“入海口的事怎麼回事?”

“這個問題有點複雜,我目前尚未完全查清楚。

目前追查到的資訊,牽扯到多方面。

母江干流本就牽扯甚廣,從資源到民生,再到運輸等等,牽扯到大乾近半人口。

河道疏浚每年都會投入大量人力物力財力。

但問題是,最近幾百年,朝局內部爭鬥不休,奪嫡事態嚴重,已經到了對人不對事的地步。

下面的魑魅魍魎便越來越多,只是平日裡,官官相護,一直沒挖出來而已。

疏浚河道的撥款,已經被貪的七七八八,每年遞增,卻依然不夠。

而母江干流,之前一直沒有河神,支流的河神可沒資格進入幹流。

這事便一直壓著拖著,尤其是這些年,大家注意力,都在西部和南部。

直到東北部一次地龍翻身,震開了一座山脈之後,便徹底失控。

母江改道,甚至連入海口都改了。

如此沛然偉力,驟然爆發,根本不是人力能阻擋的。

頂多也只是稍稍控制一點改道的方向,不至於徹底失控。

而我去調查,母江河神在改道之前就已經失蹤。

我查閱了卷宗,母江河神在三個月前,就已經給過一次示警。

可惜訊息卻被一個狗日的壓住了,現在連這個傢伙都已經死了。

表面上看還是自殺,還留下了半具屍體。

反正亂七八糟的,母江改道之後,影響甚大,到現在都還無法確定是否真的穩定下來了。

損失更是無從估量,僅僅只是死的人,保守估計都在數百萬。

這些天,新皇賜死的國公,都有三個人了。

錦衣衛的斬首刀,都砍的打捲了。

媽的,這群傢伙怎麼敢啊。

我親自去坐鎮,錦衣衛的衛所,都被我親自端了四個。

那些傢伙裡,一個無辜的都找不到,難怪這些年,我都沒得到訊息。

我要是反應再慢點,我都要去菜市口跪在那國公旁邊。

就這,還是被罰了八十年俸祿。

我都多少年沒見過俸祿長什麼樣了,這群王八蛋還要坑我。”

老宋越說越氣,殺氣蹭蹭蹭的往上漲。

餘子清忍不住咧了咧嘴,老宋是真慘啊。

本來看情況,老宋差不多要能重新開始拿俸祿了,這下又完犢子。

俸祿多少不重要,他也不缺這倆錢,重要的是老宋話都提前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