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大兌的邊境線,就像是忽然被一隻手,向著東面拉扯了一下,平滑的邊境線忽然多出來一個凸起。

嘿,就這麼一瞬間,對方便出現在了大兌疆域裡。

老張瞬間變臉,滿臉森然,低聲厲喝。

“邪道賊子,死不足惜,竟然還敢踏入我大兌疆域,找死。”

老張左手託著的書,無風自動,老張右手遙遙一指。

下一刻,甲十四便感覺到,那空間被極限拉扯,扭曲,如同凸出去的國境線重新回縮,而那道遁光也被裹挾著,真正進入了大兌疆域。

遁光有些閃爍,似是已經拼盡全力在飛遁了,那道拖著流光尾巴的遁光,實際上卻在不斷的向著大兌這邊退來。

老張伸出一隻手,如同凌空鎮壓。

“大兌內閣張曲力,請閣下赴死。”

隨著老張的話,一卷空白卷軸飛出,飛速的擬定文路,一枚大印飛出,轟然蓋在卷軸之上。

那捲軸飛出,化作道道流光,籠罩前方數十里地,將那邪道修士包裹再內。

那一瞬間,彷彿有無數人同時吶喊。

“請閣下赴死。”

他的遁光,如論如何都再也無法飛走,周在的空間彷彿被不斷壓縮,最後只剩下三尺之地,化作一個光圈,將其困在其中。

那邪道目中所有的一切,彷彿都在遠去。

當週圍的一切遠去的速度,越來越快之後,他便看到周圍的一切都在上升。

不,是他在下降。

空間再不斷的遠離,他所在的地方也在不斷的下沉。

不知多久,他已經什麼都看不清楚了,目之所及,只剩下流光。

他的力量,他的身軀,一切都彷彿融入到周圍的流光之中。

他的意識慢慢沉寂,他的身軀開始一絲一縷的崩碎,如同潰散的沙雕,也像是散開的煙霧。

就這麼無聲無息的潰散消散,什麼也沒有剩下。

老張微微欠身,收起了手中的書和大印。

“謝閣下赴死。”

老張心滿意足了,轉身離去。

甲十四看了看那裡殘留的一個光圈,正在慢慢消散,他有些恍惚。

他從未見過張老如此自信的樣子……

好像真的就是從一開始就確信,宰殺一個邪道,如同殺雞一樣簡單。

實際上,像這樣子一面倒的碾壓,哪有那麼容易。

這隻說明一個問題,大兌如今的國運,已經超出他這一代人所經歷過的最強盛的時期了。

起碼已經比得上丙寅紀年,甚至可能堪比乙丑紀年了。

只有那個年代,張老這種身份的神朝大員,才能在神朝境內,以純粹神朝體系之下的官員身份,彈指間鎮壓一個九階邪道。

甲十四有些恍惚,不知不覺間,大兌國運已經恢復到如此程度了麼?

明明……明明強者數量,連丁卯紀年都遠遠不如啊。

那憑什麼國運比丁卯紀年巔峰時期還要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