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之中,還能看到一些倒下的牌位。

正中的地方,還有一個殘破的廢棄香爐。

按理說,最應該有香火的地方,餘子清卻沒嗅到半點香火氣。

這裡應該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人來祭拜過了。

餘子清站在這裡,向著外面望去,感覺到遠處,有一個至少七階的氣息,向著鎮子裡飛去。

這不是餘子清最開始感應到的那個,最初感應到的那位,至少有八階。

而且氣息比之尋常修士,截然不同,氣息浩渺飄忽,大而不凝,玄妙更甚,卻少了一種淵沉嶽峙之感。

應該也是一個地祇,而且肯定不到九階。

到了九階,就是質的飛躍,若是在其領地內,他一念之間,應該就已經抵達了。

來的應該只是一個手下,就是不知道是食香火的活人,還是一個地祇。

來人落入邵家鎮裡,消失不見,似乎也沒發現餘子清。

餘子清轉頭看向這祠堂後方,拱了拱手。

“多謝老人家指引。”

祠堂後方,一個拄著柺杖,佝僂著身軀,滿臉褶子老人斑的老人,慢吞吞的走了出來。

“難得見到一個不是滿身死人氣的……”

剛才餘子清路過這裡的時候,就感應到這裡有人對他說話。

這裡,是那些人永遠不會來的地方。

所以餘子清就來了。

至少,他在這沒感應到香火氣。

餘子清跟著老人來到了後堂,就見一小團篝火,上面掛著個漆黑的小鍋,裡面煮的粥麥香陣陣。

老人坐在篝火後面,拿著個木勺子,輕輕攪動著煮著的麥粥。

“年輕人,吃了麼?”

“沒吃,餓了一天了。”

老人一聽這話,頓時露出一絲笑容,拿出一個破碗,在一旁的水缸裡,取了水,洗的乾乾淨淨,給餘子清盛了慢慢一碗麥粥。

餘子清蹲在篝火邊,一隻手託著破碗,溜著邊慢慢的吸溜。

老人就坐在那,看著餘子清把一碗粥呼呼啦啦的吃了下去,他才咧著嘴笑了笑,端起自己的碗,拿著雙筷子扒拉。

餘子清沒說話,就這麼等著。

這一碗粥,就是雙方建立信任的關鍵。

餘子清吃了粥,就證明他不是那種食香火的人,老人吃完了粥,也證明了他也不是。

老人吃完了粥,餘子清主動去把碗刷了,又添了點柴火,這才重新坐在篝火前。

“年輕人,你是外面來的吧?”

“恩。”

“渡河的時候,給船伕敬香了麼?”

“沒有。”

“難怪了,你沒有給他香,他便會把你送到河神廟或者土地廟這邊。

到時候你死了,作為貢品,進貢給河神或者土地,他也能拿好處。

你若是敬了香,你想走,怕是就難了。

如今趁早走吧,走的時候,給船伕一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