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交。”

這邊剛成交,餘子清便已經準備好了一滴,交給驛馬官。

“先給你一滴,算預付的。”

“行。”

什麼都沒幹,先得到了一滴甘霖,驛馬官頓時眉開眼笑,開心的答應了下來。

惻惻在一旁掩嘴輕笑,自家少爺可真是夠壞的,兩次三滴,這不是明擺著,還有下一次麼,有了下一次,那自然是長期合作了。

餘子清這邊提筆寫信,用他那醜的非常有特色,難以模仿的字跡,書寫出來的東西,書法越好的人,恐怕就越是難以模仿出其中神韻。

出來這麼久了,給家裡報個平安是必須的,說一下最近的事,再問候一下村裡人,也是應有之義。

以前是沒條件,惻惻的傳訊飛劍,也是單線聯絡,就算是飛鴿傳書,那也得讓信鴿先認識路的。

揚揚灑灑寫了好幾頁,惻惻將其折起來塞進信封裡,封好之後,遞給了驛馬官。

“你認不認識路都沒關係,你去荒原之後,只要找到一大片槐樹林,將信扔進槐樹林,就說是惻惻讓你送的信,你就不會有危險,當然,你最好不要直接闖入槐樹林,那會很危險。”

驛馬官將信揣進了大袖裡,拍著胸脯保證。

“放心,保證送到!”

“這我信,驛馬官的信譽和能力,舉世無雙。”

驛馬官被這句“無雙”捧的眉開眼笑,當場就拍拍屁股站起來。

“我現在就去。”

話音落下,驛馬官的身形便瞬間消失在原地。

他那小短腿交錯的速度極快,每一次落腳,大地便仿若在他腳下壓縮,一步便是百丈,短短几個呼吸,便已經衝出了城池。

一日之後,便已經奔行在荒原茫茫大雪之中,那一朵雪花即將落地的瞬間,驛馬腳踩了上去,身形瞬間消失在原地,雪花卻還沒落地。

一日半的功夫,他便看到前方有一片橫在大地上的槐樹林。

來到槐樹林的邊緣,驛馬官取出信件,將其丟入槐樹林中,大喝一聲。

“這是惻惻姑娘託我送的家書。”

信件飄落到槐樹林裡,便見其中一顆槐樹裡,伸出一隻枯瘦的手爪,接觸到那封信之後,立刻感應到信件上,附著了一絲惻惻的氣息。

信封重新落下,地面上厚厚的落葉層,此刻仿若流沙,將那封信吞噬掉。

信件在落葉層之下,飛速竄行,百里寬的槐樹林,兩炷香的時間便穿行了過去。

另一邊,正在雪地裡捱打的二憨,重重的砸到了槐樹林邊緣,周遭十數丈的大地,驟然凹陷下去,化作一個大坑,二憨正捂著肚子躺在坑裡哀嚎。

忽然,槐樹林裡,飛出一封信,飄落在他身上。

二憨一愣,也不哀嚎了,拿著信件看了一眼,立刻一個鯉魚打挺,從大坑裡蹦了上來。

“阿爺,別打了,我哥來信了。”

里長滿身腱子肉,身上的氣血,已經濃郁到化作陽氣之火熊熊燃燒,飄落的雪花,還沒靠進到里長百丈之內,便已經昇華成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