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路急行,想要趕緊離開。

惻惻的臉色有些冷冽,眉宇間也多了一絲殺氣。

帶著二憨,最主要的原因,是這傢伙煉體進度雖然比里長慢一點,但底子是最厚的,真拼實力,那位離譜的里長真不一定是他對手。

而且這傢伙,別的什麼都沒學,壓根不懂遮掩,往那一站,眼睛不瞎的都能看出來,他是個氣血雄厚之極的煉體修士,一般有這種底子的,起碼都是血海境的體修了。

在沒有真正強者,只有亂七八糟牛鬼蛇神的三岔之地,已經非常不弱了。

別看體修地位不高,可真到了血海境或者更高的脫胎境,很多走其他道路的修士,都喜歡帶一個這種體修在身邊,當肉盾都好用的不得了,更別說,這種體修,肉身感應敏感之極,很多他們根本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都能提前感覺到危險。

至於到了更高的神通境,就沒人會說體修垃圾了,相反,這種很難打死的傢伙,還會更讓人忌憚一點。

只是因為高階體修數量太稀少,而低階體修數量又多如牛毛,大家才會經常以苦哈哈代稱。

真有個七階體修大修士站在你面前,看看有誰敢這麼稱呼人家。

二憨現在三階歸竅,開竅近六百,氣血雄厚,比之一般的血海境體修還強,再加上二憨看起來就是個護衛,那一般人肯定不敢去招惹了,因為划不來。

今天沒砍死,讓人跑了,明天指不定人家就搖了人,過來把你亂刀砍死。

話雖如此,惻惻卻還是保持著應有的警惕,察覺到一絲不對勁的地方,立刻先跑路,他們這次出來的主要任務,又不是幹架。

一路奔行了一天,從三國交匯的三岔之地,已經到了大離、大乾、荒原交界的地方,大地上也再次鋪上了厚厚的積雪,惻惻才放慢了點速度。

環顧四周,確定沒什麼危險,她才拿出一瓶丹藥,遞給二憨,讓二憨補充一下消耗,預防萬一。

她閉目站在原地,體內一個絕望深淵的虛影飛出,虛化之後,飛速的膨脹開來,轉瞬之間,便消失不見。

但是在那肉眼不可見,甚至不可感的範圍,絕望深淵已經擴大到了方圓數十里,虛化之後,絕望深淵的威能不在,卻成了全方位無死角的探測領域。

數十里內,只有一個活人,但對方正在一路向南,應該只是路過的修士,實力不高。

等到二憨服用了丹藥,氣血消耗恢復之後,惻惻正準備收回絕望深淵的時候,一個一身白袍,兜帽遮面的修士,離地三尺,踏空而行,正朝著他們所在的方向,急速追來。

在踏入探測領域的瞬間,對方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一身白袍無風自動,瞬間,便有數個穿著白袍的人,分散在他周圍。

還有一個白袍人,手裡拎著此前那個客棧的掌櫃。

那掌櫃的不知說了什麼,下一刻,立刻人首分離,慘死在雪地裡。

惻惻收回了探測領域,看了看剛才拿出來的玉瓶,隨手將其丟給二憨。

“捏碎。”

二憨兩隻大手,如同蒲扇,捏著玉瓶,雙手一搓,玉瓶便化作齏粉,其內不管被人動了什麼手腳,現在都沒用了。

“走,北上大離。”

她認出白袍人身上的衣服,和行走時用的秘法,她之前還以為那個掌櫃的可能要黑吃黑,沒想到想岔了,那個傢伙是把二憨的資訊賣了,賣給了白陽邪祀的喜燈祭司。

想想也對,估計沒有一個喜燈祭司,碰到二憨這種人形猛獸會無動於衷。

這些陰魂不散的傢伙,攪風搞雨,出現在三岔地這種地方,也沒什麼可意外的。

惻惻伸出手,袖中一條鎖鏈飛出,纏繞在二憨的腰上,身體一個扭轉,甩動著二憨的身體,將其向著北方高高的拋飛了出去。

而後她的身形一晃,隱隱有餓鬼之相浮現,整個人飄到了半空中,漫天風雪裹挾著她,立地三尺,一路向北飛去。

飛了一段之後,鎖鏈再次飛出,將快要落下的二憨再次接住,繼續甩飛出去。

半日之後,北上五百里,二人的雙腳再也沒有落過地,二憨被甩的七葷八素,卻都忍著不發出什麼動靜,他看的出來,惻惻非常吃力了,餓鬼之相已經徹底浮現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