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因為淳妃娘娘有孕以來,皇上去我那去的最多,娘娘便嫉妒我受寵,想要加害於我!”話畢,盧美人把那宣紙往一旁的炭盆裡一扔。

頓時,那張代表著證據的宣紙就被燒成了灰燼。

“你儘管燒。”春杏不屑地道:“我家小主知道你卑鄙,早就防著你呢,那蘭香一共畫押了三份證詞,一份在淳妃娘娘手上,一份在皇上那兒,還有一份在賢妃娘娘那。至於你燒的那份麼...不過是譽錄的草稿罷了。”

春桃:“盧美人,現在人證物證都有了,你就是再怎麼狡辯也沒用的。”

“......”聞言,盧美人終於淡定不起來了,面上流露出慌張之色。

短暫地慌張過後,盧美人一臉嫉妒地瞪著蔣詩詩:“是我收買蘭香害你落胎又怎樣?我就是看不慣你獨寵後宮的模樣!”

“明明東梁國以瘦為美,你卻能以胖受寵,而我費盡心思模仿你,從頭到尾都照著你去打扮自個,我變得都不像自己了,有時候照鏡子都快不知道自個是誰了,卻始終取代不了你在皇上心中的位置,也始終懷不上皇嗣。”

春杏:“又不是淳妃娘娘逼你的,是你自個非要模仿娘娘,娘娘大度,不與你計較,你反倒心生怨氣,簡直倒打一耙!”

“......”盧美人根本聽不進春杏的話,她認為自個所做的一切都是淳妃造成的!

盧美人朝蔣詩詩說:“還有我父親,那次若不是你在詩月閣鍛鍊身體時掉了兵器圖稿,我父親也不會被斬,我也就不會失去父親,失去孃家這個靠山,至今還是一介美人!”

春杏被盧美人的一番話氣得直翻白眼,“你搞清楚了,是你自個撿了東西不還,這叫偷!”

“就是!”春桃跟著附和,“還有你父親,剽竊我家小主的圖稿,就是被貶被斬那也是咎由自取,難怪人都說上樑不正下樑歪,有其父必有其女,你們父女倆怨不得別人,要怨就怨你們自個心不正!”

春杏:“再說了,你進宮時不過是個美人,哪裡來的靠山?你父親多年來在工部不過是個小官兒,若不是靠著剽竊我家小主的圖稿,這才升了官兒............”

“好了。”蔣詩詩制止春杏和春桃,“你們兩個也是的,她這擺明了就是不講理,同這種無理取鬧之人有什麼道理可講?”

聞言,春杏、春桃紛紛住嘴。

“真是聒噪,吵得本宮腦仁疼。”蔣詩詩用中指揉了揉太陽穴,“你倆直接把盧美人叉出去,將她...還有人證物證都交給賢妃,就說本宮身體不適,讓賢妃按照宮規處置了她就行。”

這次若不是她及時發現,盧美人的詭計說不定就成功了。

而她要是喝了那調包的藥,估計肚裡的孩子也就沒了。

就盧美人謀害皇嗣這等行為,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按照宮規是得處死的。

只是她到底懷著身孕,這種事情還是不要在猗蘭殿處理。

如今她身體不適,後宮又一直是賢妃在管理,交給賢妃處理再好不過。

春杏、春桃異口同聲地應了聲“是”。

“......”聽說蔣詩詩要把她交給賢妃,盧美人心知自個難逃一死。

於是,跪著的盧美人突然站起來,素來甜美可愛的臉蛋變得可憎,目露兇光地瞪著蔣詩詩,準備一頭撞向蔣詩詩的肚子,“蔣氏!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好在春杏春桃反應及時,還不等盧美人撞上蔣詩詩,就被春杏、春桃叉出去了。

平日裡,這個盧美人處處模仿淳妃娘娘,她們二人早就看盧美人不爽許久了,這會心中甭提有多痛快了。

當天,那名熬藥的宮女在賢妃宮裡被活活杖斃。

至於盧美人,被賢妃按照宮規賜了白綾一條自刎,底下的奴才直接將屍首扔到後山的亂葬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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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過後,痛苦的孕吐日常繼續折磨著蔣詩詩。

許是太醫院開的藥開始起作用了,那調理脾胃的草藥喝了一陣後,吐歸吐,好歹胃沒出血了。

就是聞到各種味道都噁心,她的嗅覺還不止排斥油煙飯菜味,就是花香味,胭脂水粉,皂角的味道都聞不得。

甚至,就連皇帝一靠近她,對方身上的淡淡龍涎香她以前覺得怪好聞的,現在光是聞到就噁心。

聽說隨著月份越來越大,這種反應會逐漸減輕至消失。

因此,蔣詩詩盼著那一天的倒來。

然而一直到了順德元年的正月,蔣詩詩的情況還是沒有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