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重錦點點頭,“最後我祖父用招魂術救回了那名男子。”

“招魂術?”

蔣重錦:“人有三魂七魄,它們是人的本命精神所在,人的靈魂平時附於人體,當人受到意外驚嚇後,或遭到病痛折磨後,其靈魂就會離體旁落,難以迴歸,這就是掉魂,詩姐兒現在就是這種情況。”

“朕記得你曾說過,你的玄術便是你祖父教的,那你可有法子救詩詩?”裴玄凌從未如此迫切地想要一個好的回答。

蔣重錦:“我的玄術與祖父是一脈相承的,對於這種奇事,我自然有法子救回詩姐兒,且詩姐兒雖換了個芯子,不是我親妹子,可她為我們蔣家所做的一切,勝似親妹子,我就是竭盡全力,也想救回她。”

這次與西夏國打仗,詩姐兒沒少操心在軍營裡的他和勇哥兒,常常往軍營裡送信。

每次信中都有暗暗囑咐他們一些事情,他們也都聽了詩姐兒的提醒。

最終證明詩姐兒信中所說都是對的,暗暗幫他們避了不少禍事。

那時,他和勇哥兒只當詩姐兒是蔣家的小福星。

直到現在聽太子這麼一說,他才知道詩姐兒每次幫人避禍時,自個的身體卻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如若她真是從另一個世界而來,與蔣家的他們非親非故的,卻如此費心幫他們,難道不勝似親妹子嗎?!

“她只有三日壽命了,加上青黛能用藥物幫她續命三日,她頂多只六日壽命了。”裴玄凌算了算日子,趕緊吩咐蔣重錦,“既然你有法子,事不宜遲,你看看需要些什麼,趕緊開始吧。”

“皇上,詩姐兒是我妹子,看到她這樣,我也是心急如焚,只是此事不能操之過急,得先選個吉日。”

“可她都只有六日壽命了,還要算吉日?”裴玄凌急得濃眉緊皺,“若是六日內沒有吉日,你挑個不是太差的日子就行。”

蔣重錦:“您放心好了,我看您登基那日就不錯。”

“五月初八那日挺好?”一想到今日是初六,到初八還得白耽擱兩日,裴玄凌心裡頭就著急,但也沒法子,只得點點頭,“既如此,初八就初八吧......”

蔣重錦:“皇上,如今這日子是選好了,但要是想救詩姐兒,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需要什麼?朕這就讓人去準備!”

“臣曾聽祖父說過,當初他救下那名男子時,用了那名男子所愛之人的心頭血,所以,臣需要詩姐兒心愛之人的心頭血。”

“心愛之人?”裴玄凌喃喃道:“朕上哪去找她的心愛之人......?”

“不用找。”一旁的蔣重錦聽後笑了。

裴玄凌轉頭,詫異地看向蔣重錦。

只聽蔣重錦笑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詩姐兒的心愛之人就是您啊......”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即便蔣重錦點破了這一點,裴玄凌仍不可置信,“他的心愛之人是朕?”

在他的印象當中,肉包子從未對他表露或表達過愛意,更沒有主動或情不自禁的與她肌膚之親。

反倒是他好幾次情不自禁的與她肌膚之親,起初她有些抗拒。

漸漸的,即使她不抗拒了,但每次都會在關鍵時刻打住,提醒他不能碰她的身子。

雖然他不懂女子怎樣才是愛一個男人,但直覺告訴他,起碼肉包子不愛他。

“正是。”蔣重錦試著幫皇帝分析,“去年您去各地巡察前,和詩姐兒到蔣家讓臣幫您占卜吉凶。”

“當時臣告訴您和詩姐兒,您一路上會異常兇險,恐怕還會有性命之憂,可詩姐兒聽了後,沒有一絲怯意,仍堅持隨您前往各地巡察水利。”

“試想一下,一個尋常女子即便知道心愛之人路上會有危險,都未必會陪著男人出生入死,可詩姐兒明知您有危險,仍陪著您巡察各地,她應當是愛著您的。”

裴玄凌:“......”他竟然覺得蔣重錦說得挺有道理的。

蔣重錦:“而且,如果連您都不算詩姐兒的心愛之人,臣不知道詩姐兒還會愛誰,若是缺了這心愛之人的心頭血,也就救不了詩姐兒了。”

“既如此,那便試試吧。”只是,裴玄凌不太放心地問:“若朕不是她的心愛之人,而你卻取了朕的心頭血,還能救她嗎?”

“......”蔣重錦搖搖頭,“若您不是他的心愛之人,她會死。”

裴玄凌:“......”

蔣重錦:“可現在也只有這個法子了,畢竟在這短時間內,除了您,咱們想不到也找不到別的人選了,若是超過時間,她的靈魂被地府收走,便是招魂術也無濟於事了......”

原本裴玄凌還有所猶豫,可聽蔣重錦的意思,橫豎床上的女人也是個死,倒不如博一下,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行,那就取朕的心頭血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