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蔣重錦一離開,馮氏就把蔣懷哲偷偷叫到內室問話,“我問你,迎月那賤婢死了沒?”

“差...差一點就死了......”蔣懷哲心虛地回。

“差一點?那就是沒死咯?”馮氏氣得直咬牙,“你個沒出息的,那賤婢伺候你一下,你就飄飄然,忘了要她的命了?”

“不是...”蔣懷哲解釋道:“我本來差點就掐死她了,誰知突然有人敲門,還說是衙門的。”

“衙門的人?”馮氏神色緊張地問:“你看清楚他們是衙門的人了?”

蔣懷哲搖搖頭,“我聽說他們是衙門的,嚇得我趕緊跳窗離開了,哪裡還顧得上別的。”

馮氏:“既然不是你親眼所見,那就有可能是蔣重錦命人找到的你們。”

“甭管是衙門的人,還是大哥的人找到迎月,這可都不是什麼好事。”蔣懷哲慌張地問:“娘,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馮氏:“還能怎麼辦,得看那賤婢對你忠不忠心了。”

蔣懷哲:“我都差點掐死她了,她還能向著我就才怪了,我早就說了,放迎月一條生路,您非要我弄死她,這下好了吧......”

“你懂什麼,那賤婢留著就是個禍害,有她一日,我們一日都不得安寧。”馮氏可不願意被一個賤婢拿捏住把柄。

這種人若是進了蔣家的門,那她兒子就完了。

她沒所謂地說:“就算那賤婢供出了咱們,只要咱們不承認,她蔣重錦是不能拿我們怎樣的,畢竟,我們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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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重錦離開馮氏的院子後,就去了前院的柴房。

那柴房被人上了鎖,守在門口的僕人見他來了,這才開啟了柴房的門,並點了一盞燈。

只見柴房裡堆滿了各種柴禾,牆角的草垛裡,躺著一名女子。

那女子穿著單薄的寢衣,蓬頭散發,脖子上有掐傷,此女正是迎月。

蔣重錦遣散了僕人,直接往迎月身上潑了一盆冷水。

然後,他找了把椅子,在柴房閒適坐下。

大冷的天,冷水冰得刺骨,一下就把迎月給澆醒了。

迎月瑟瑟發抖地環抱著身體,睜眼看了眼坐在跟前的男人,嚇得瞳孔一震!

“大...大爺,您怎的在這?”環顧四周一眼,迎月才發現自個身處前院柴房。

心中不免害怕,擔心被蔣重錦報復。

蔣重錦翹著二郎腿,雙手環胸,“說吧,是不是蔣懷哲指使你叛主,讓你把我和夫人的體己話告訴康王的?”

一想到那個少年,迎月就一臉痛心,但她仍不肯承認,“此事是我一人所為,與三爺無關。”

“不錯,哪怕他想殺你滅口,你還是不肯供出他。”蔣重錦微微鼓掌,“雖然你背叛了前院,但不得不說,你對他還是挺衷心的。”

說到這,蔣重錦眸光一冷,“事到如今,其實你說與不說,沒什麼區別了,我本想留你一條賤命,可你既然不說,那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聞言,迎月一臉懼怕,“我...我可以說,只是,馮姨娘那邊想要我的命,只要您能保住我的性命,我什麼都可以說。”

“你背叛了我和夫人,按理說要杖斃的。”蔣重錦漫不經心地說:“只要你說出真相,我只能保證不杖斃你,其餘的,我一概不管。”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說,一會我直接讓人把你拖到後山杖斃就成。”

迎月本就冷得直打顫,如今聽說要被杖斃,更是嚇得兩排牙齒直打架。

“我...我說,我什麼都說......”與其現在就死,不如供出真相,興許還有一線生機,“是...是三爺讓我打聽前院的訊息,馮姨娘和二姑娘也知道,就是她倆把我交給康王的......”

“三爺還騙我,說是會納我為妾,誰知他居然不守信用,還想趁我睡覺要我性命,嗚嗚......”

其實,即便迎月不說,蔣重錦也猜了個大概。

如今聽了迎月的話,眼底冷意更甚。

蔣重錦說話算話,讓人把迎月悄悄送出了蔣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