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月感受著趙健身上散發出來陰翳,覺得他肯定是誤會了什麼。

但這個話題也不好再說下去,於是,雙方突兀的陷入了沉默。

有官兵帶路,徐月覺得這一條路走得從未有過的安心順利。

目前看來,她這個決定是對的。

打架不好,會死人。

跑路也不行,會累。

現在這樣就剛剛好,不累,也不用死人。

就是讓成員們受苦了,得被綁在車上,身體行動多少受到了限制。

文卿等人察覺到首領關懷望來的目光,紛紛衝她笑,表示自己並沒有很難受,還可以承受。

徐月見狀,衝成員們點點頭,再忍忍,等順利進入河間縣,就自由了。

至於見袁嵩......合該是他來見她!

日漸西陲,橘紅色的餘暉灑落在山林間,樹影都染上一抹紅,看得人無端焦躁。

牛車速度太慢,又要載著徐月這麼多人,連帶著押送他們的趙健等人也只能放慢馬兒的速度。

原本騎馬天黑前就能抵達的驛站,因為牛車的拖累,現在天黑了還沒見著影。

要是在野外露宿,月黑風高的,誰知道這些徐家反賊會做出什麼?

天色越暗,趙健心裡就越是焦躁。

一陣頭腦風暴後,趙健在一處靠河路段,喝停了前進的隊伍。

而後把官兵分為三波,分別看守著三輛牛車上的人,把他們隔開。

看著被分開,隔得老遠的三輛牛車,趙健心裡總算舒了半口氣。

只是馬兒累了要休息吃草,天黑了人也要吃飯睡覺。

徐月一家五口外搭一個翠鳥,從牛車上跳下來。

除了翠鳥,徐月一家大小五人都沒有綁上繩子。

徐大郎要趕車,趕車人捆了手無法趕車。

徐大懷裡抱著兩個孩子,看徐月那護犢子的模樣,趙健也不敢動他。

幾人下了牛車,徐月很自然的把翠鳥手上的麻繩解開,趙健在旁盯著,欲言又止,最終什麼也沒說。

只是本被同伴叫去吃飯的他倔強的站在原地,沒有挪動。

“先把帳篷拿下來。”徐月吩咐。

翠鳥點點頭,自覺幫著徐大郎一起把車上的摺疊帳篷取下來,而後拿過去分給另外兩撥同伴。

趙健冷眼看著,翠鳥硬著頭皮在他犀利的眼神注視下,把帳篷分好,飛快跑了回來。

其他兩支官兵隊伍黑著臉朝趙健這邊望過來,到底是兩隻隊伍交叉組成的押送小分隊,易縣那邊的對趙健對徐月等人的放縱深感不滿。

趙健深吸一口氣,壓下了這些怨怒的目光,示意官兵們給文卿等人鬆綁。

“這怎麼行,全放開他們不是就跑了!”易縣那邊的官兵怒聲反對。

趙健撫了撫眉心,才道:“一邊放兩個人出來做飯紮營,難不成還要咱們幫他們把這些活給幹了?”

“把剩下的人看好,出了意外,咱們誰也別想好過!”趙健又兇惡的補充道。

易縣官兵們的反對聲頓時消失,只放兩個人出來幹活,他們可以接受。

命令下達完,趙健徹底站在原地不動了,一雙眼睛就光顧著盯著徐月幾人的動作。

翠鳥跟著徐大郎一起搭帳篷,徐月找了乾柴和石頭壘灶臺生火,打水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