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尚站在山巔之上,看著山下的安景。

那般的年輕,還記得他也曾這般年輕過,不過那都是許多年前的事情了。

那個時候的他也是如此,挑戰著站在山巔之上的人,揚言要殺了那個‘高高在上’的人。

這江湖,便是如此。

充斥著名和利,慾望,金錢和美人。

讓人著迷,沉浸在其中。

混跡於此,沒有一個是無辜的,也沒有一個手中是不沾滿鮮血的。

江尚早就看透了一切,所以他的目標已經不再是名和利,而是切切實實的長生。

唯有長生久視,勝得過帝王之權,掌教之威。

也曾鮮衣怒馬少年時,何懼江湖浮沉催白髮,世道多變,註定單槍匹馬,看盡爾虞我詐。

江尚平靜道:“老夫縱橫江湖幾十載,這天下間想要殺我的人很多,但是最終他們都變成了一捧黃土。”

他的聲音不大卻迴響在安景的耳旁。

威名也好,兇名也罷,江尚在天下間卻是威懾力十足,尋常江湖高手談起此名,皆是談虎色變。

安景笑道:“縱橫江湖數十載,最後淪為後金的一條走狗嗎?”

江尚沒有說話,看了一眼遠處數個後金高手,只見他身形一閃,手掌一伸。

轟!

雄渾的血氣激盪而去,頓時那後金高手皆是被血氣覆蓋,就連其背後的白雪都冒著白氣。

宗政月的身形也是顯露而出。

此刻她面露駭然之色,呼吸都是停滯了起來。

頃刻間,又有數個後金高手身死,這讓所有人的內心都是繃緊了起來,尤其是躲在遠處的後金高手。

江尚淡淡的道:“老夫想要殺誰就殺誰,就算是天,老夫也能捅出一個窟窿。”

安景手掌摸向了背後的劍匣,“好大的口氣。”

江尚看著安景道:“老夫向來的口氣很大。”

安景從劍匣當中拔出了獨鹿劍,道:“口氣很大的人,實力向來都不怎麼樣。”

噌!

獨鹿劍的劍光閃過在天地之間,一道撼世的冷光浮現而出。

江尚伸出手,甚至在享受那冰冷的鋒寒,“世間上本就有很多事,看來彷彿是巧合,其實你若仔細去想一想,就會發覺那其中一定早已種下了前因。”

安景認真的道:“比如說我和你。”

江尚搖了搖頭,“老夫當初還是大意了。”

安景道:“作為一個老江湖,你本不該大意。”

江尚道:“老夫的大意,讓這世間出現了一位絕世罕見的劍客。”

安景道:“你不懊悔?”

江尚道“老夫從來不會為了發生過的事情好懊悔,人生豈非正如一局棋,輸贏又何必太認真呢?”

安景道:“如果這輸贏,關乎生死呢?”

江尚道:“那老夫就要認真了。”

安景道:“你不想死,你只想活著。”

江尚道:“這世上沒有人能夠讓老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