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回春,萬物復甦。

那輕柔的風掠過世間,溫柔了少許哀愁。

雲華道官道上,一個小酒肆。

五六張桌子,除了零零散散的有路過的江湖人士,也有商賈鏢師,相互之間低聲議論著。

一個黑袍男子跨坐長木凳上,大口嗑著手中瓜子。

坐在他對面的則是白髮老者,老者面容乾枯如樹皮,雙眼渾濁,桌子旁放置著一把寶劍,腰間還彆著著一個酒葫。

這兩人不是旁人,正是安景和樓象震。

“客官,你的酒來了。”

這時,一個跛腳的瘸子顫顫巍巍走了過來,手中還提著一罈酒水。

好酒!

那酒水還沒有上來,安景便感覺到了一陣沁人心脾的芳香。

“咕咚!”

樓象震接過酒罈,迫不及待咕了一口酒水,“痛快,這松醪酒不愧是名酒。”

“這竟然是松醪酒?”

安景聽聞眼眸當中浮現一抹好奇。

十分滿盞黃金液,一尺中庭白玉塵。

雖然安景沒有喝過這松醪酒,但是卻聽過這酒的大名。

此酒乃是大燕名酒之一,後來酒莊因為不知名的原因突然消失了,而這松醪酒製作手法也逐漸失傳了。

從此江湖上再也沒有出現過這松醪酒,即使出現了,大多都是假冒偽劣。

樓象震看著手中酒罈,感慨道:“色比涼漿猶嫩,香同甘露永春。”

跛腳的瘸子看到這,眼中一亮,“這位客官看來是識貨之人。”

雖然這小酒肆來了不少客人,但是真正懂酒的人卻是不多,眼前這老者算是一個,竟然將松醪酒特點全部講了出來。

樓象震拿出腰間的酒葫蘆,道:“再上兩壇來,我這酒葫蘆也給我裝滿。”

“好,我現在就去準備一下。”

跛腳的瘸子點了點頭,隨後緩慢的向著後堂走去。

樓象震看著那人走遠,道:“那跛腳的瘸子,乃是原先松醪酒莊的少掌櫃。”

安景聽聞看向了那步履蹣跚的瘸子,心中有些驚訝,沒想到這跛腳,邋遢的中年人竟然還有這等身份。

可能每個人都有著每個人的故事,同樣也有每個人的選擇。

“給。”

樓象震將自己手中的酒罈遞給了安景,“此等好酒,不嘗豈不是可惜了。”

“咕咚!”

安景沒有說話,隨後大口咕了一口酒水,“樓前輩,你的劍術距離第六境還有多遠?”

這段時間,兩人一路行來,每日都會交流劍術,相互交流經驗,兩人都是有所收穫。

樓象震放下酒罈,“近在咫尺又遠在天涯。”

安景聽到這輕笑了一聲,“哦?林逸揚可是說三年之內必到達第六境。”

“林逸揚?那個喜歡用鼻孔看別人的人?”

樓象震看了一眼安景,“我承認他確實有幾分天資,但是這第六境卻不是那麼好到達的,他說三年之內到達第六境,我倒是十分相信,因為他倒不至於對天下人說大話,但若是憑他一人之力到達第六境,這是絕無可能。”

劍勢越到後面,每一境都彷彿是天塹鴻溝,尤其是第五境,第六境,古往今來到達這一境界的劍客都是江湖當中赫赫有名的高手。

而當今天下第六境的劍客更是一個都沒有,至少明面上是沒有的。

可見這劍勢增進的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