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永芳笑道:“安供奉可以在院內休息一晚,我已經為諸位準備了燕國各地的美食,今晚請盡情享用”

安景微微頷首,道:“那就有勞朱大人了。”

他記得,這個禮部尚書朱永芳是太子一黨的人。

“請。”

朱永芳伸手,隨後帶著安景等一行人來到了宴席中。

數張桉幾擺放,上面都是燕國各地的美味佳餚,在旁還站著數個美貌動人的侍女,看到安景一行人走進來都是盈盈一拜。

“諸位都是天外天的精英高手,江湖豪俠,身處江湖講究的就是瀟灑和不羈,不用客氣。”

朱永芳是官場的老油子,察言觀色的本領自然是一等一,即使安景面色深沉如水,但依舊話語不斷,場面氣氛烘托的極好。

甚至親自下場,給安景斟酒。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朱永芳不禁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

老小子,正戲開始了!?

安景笑道:“朱大人有話但說無妨。”

朱永芳揮了揮手,隨即在場歌姬和侍女都是緩緩退了出去。

“安供奉,你我相談甚歡,有些事我便直說了。”

屏退了在場所有人後,朱永芳凝眉道:“此次貴教與我燕國結盟,對於雙方來講都是利好之事,但有些人卻見不得這般好。”

安景疑惑道:“哦?朱大人說的莫非是後金?”

朱永芳躊躇了片刻道:“是也不是,我聽聞安供奉在雲林城的時候遭到過截殺,不知道是真是假?”

“沒錯。”

“截殺之人是誰我便不多說了,安供奉能夠斬殺後金諸多高手,想必也是十分清楚,但其背後卻另有居心叵測之人,還要提防一二。”

“另有居心叵測之人?”

朱永芳沒有再繼續回答,而是滿臉凝重的道:“除了外部,內部也有人不想貴教進駐燕國,還是太子殿下力排眾議,最終才促成了如今局面,他也不希望和則兩利的局面被居心叵測的人破壞。”

安景面色沉靜如水,細細思忖著朱永芳已經說到明面上的話。

雲林城截殺,真一教所為,而真一教在廟堂之上和二皇子眉來眼去,這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

安景抱了抱拳,道:“多謝朱大人提醒。”

朱永芳誠懇的道:“安供奉且放心,太子殿下是心向結盟,也是希望貴教重回燕國佈教,他讓我對閣下說句,即使貴教沒能得到這一枚國教令,他也會盡力從中斡旋,幫助貴教能夠如願。”

安景輕笑一聲,“帶我多謝太子殿下的好意。”

朱永芳也是起身,道:“今日一路奔波,想必安供奉也累了,我現在就帶諸位前去歇息,明日趙大人會派人前來傳喚進宮。”

安景道:“有勞了。”

隨後朱永芳便帶著安景一行人來到了後院住所,安排好了一切才帶著幾個侍衛離去。

虞秋蓉看著朱永芳離去的背影,低聲提醒道:“姑爺,這朱永芳似乎是話裡有話。”

“他今日之話有兩層用意。”

安景澹澹一笑,道:“一來是代替太子釋放善意,雖然這太子暗中和佛門有所謀劃,但也並不希望和我們交惡,二來則是想要寬我們的心,希望我們不要把寶全部壓在國教令上,為了一枚國教令和佛門搏命。”

錢次山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道:“安供奉所言甚是,換而言之就是一方面做個好人,將仇恨轉移到真一教和他敵對的二皇子身上,另一方面就是讓我們放棄國教令的爭奪,說不得他會幫我們美言幾句,爭取一些利益。”

別看錢次山喜歡熘須拍馬,但是他的頭腦也是不簡單,要不然也不會委派他跟隨安景前來玉京城。

“你說的沒錯。”

安景讚賞的看了錢次山一眼。

虞秋蓉問道:“姑爺,那現在要怎麼做?”

爭奪國教令,可能十分困難,如果不爭奪這國教令的話,墜了魔教的威名,但是卻可以得到太子趙重胤口頭承諾。

安景笑道:“做事情最怕的就是選擇,因為你沒有主動權,為何大燕人皇一枚國教令,只是一個虛無縹緲的東西,卻讓天下人都為之震動,數大勢力為之爭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