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裡的風,不急不緩地吹著,高高的圍牆,雕花的屋簷,歲月和風雨磨損了當年的風光。

安景揹著小藥箱,緩步走在街巷當中。

突然,他的腳步一頓,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藥箱。

“嗯?”

一直站在遠處的人影眉頭微皺,“莫非這小大夫發現自己了?”

仔細一想也覺得不可能,這平平無奇的小大夫,怎麼可能發現自己的蹤影。

而安景心中越發確信了下來,自從法喜寺歸來後,他便一直感覺有人在跟蹤自己。

“為何要跟著自己?莫非自己身份被人知曉了?”

安景思來想去,能夠查出自己的身份勢力絕對不一般,又怕自己冒然出手打草驚蛇,但他很快便發現跟蹤自己的人只是遠遠注視著,反而像是在監視自己一般。

“不可能,自己斷然不可能被發現.......”

安景心中自語了一聲,隨後若無其事的向著巷子中走去。

“果然沒有發現。”

遠處,那人宗高手看到這,不由得自嘲了一聲,“看來自己太過疑神疑鬼了。”

麻子巷是渝州城當中有名的貧民窟,巷口兩旁皆是黃泥建造的土屋,空氣中都是飄著一股黴味。

巷子尾,坐落著兩間破瓦寒窯。

安景走到門口,叩起木門。

“咚咚!”

裡面傳來一道聲音。

“來了。”

咯吱一聲,木門開啟,那是一個骨瘦如柴,佝僂著背的中年男子。

其頭髮散亂,衣衫也是十分破舊。

這男子正是今早來藥館的漕丁何平。

漕丁,就是在碼頭之上搬運貨物的勞力,若是運氣好的話被招進漕幫,三湖幫的話,工錢相對要多個三成,而且活相對來講也穩定了許多,只不過要交納一些幫派會費。

若是沒有得到幫派的照拂,一天下來也只有八十分錢,時不時還會遭受管事的辱罵和鞭打。

何平看到安景之後,灰暗的眼中浮現一抹亮光:“小安大夫,你終於來了,三娘剛才又咳出血來了。”

咳血!?

安景聽聞快步向著屋內走去。

“咳咳咳......”

剛走進屋內,就聽到一連串的咳嗽聲,還有一個小女童紅著眼睛的趴在床邊。

床上是一個臉色蒼白的婦人,其手中還拿著這一塊白布,上面還沾著鮮血。

安景走到床邊,凝眉道:“你早上不是說只是身體有些冰寒嗎?”

何平聽聞,結結巴巴的道:“是....是冰寒,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就咳血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