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被抓了現形,直接承認了,也就是了。

若是,故意撒謊了,那個性質就迥然不同了。

故意欺君,康熙不至於殺你貶你,但是,印象分就丟得一乾二淨了。

皇帝對你的印象不好了,還怎麼可能拿到兵權呢?

“喲嗬,玉老爺,你倒是實誠啊,你好象不止犯了這麼一個錯吧?”康熙笑眯眯的望著玉柱,彷彿戲鼠的靈貓一般,就是想盤他。

玉柱叩了頭,小聲說:“擅闖公主府,臣有大過也,請萬歲爺重重的責罰。”

“哦,你還知道有過呀?你倒是說說看,我該樣重重的責罰你呢?”康熙的語氣,完全聽不出喜怒。

玉柱倒不是特別怕,因為他是佟家人。

康熙對鄂倫岱那種敢於當面頂撞的混不吝,都沒有下重手懲罰,何況區區的小過錯呢?

“不如,不如,罰俸吧?”玉柱苦著臉,說,“臣也沒幾個俸祿,一罰就沒酒喝了。”

“哈哈,罰俸?虧你想得出來?”康熙扭頭問跟著來的內閣侍讀學士,“亮工,擅闖公主府,按律應該怎麼治罪?”

亮工?這不是年羹堯的表字麼?

玉柱垂著頭,耳朵卻不聾,聽得很真切。

“按大清律例,應罰俸後,再革職。玉柱是滿洲上三旗之親貴,可出銀子免罪。”年羹堯像是背書一般,把玉柱的罪過,剖析得一清二楚。

“嗯,玉柱,你說說看,該罰多少銀子免罪?”康熙端起茶盞,小飲了一口。

原本,康熙是打算要敲打一下玉柱的。這小子,剛入官場,就敢擁美高臥到申時正,連衙門都不去了。

只是,玉柱和孫承運,見了梁九功後,撒腿想溜的動作,卻勾起了康熙的慈父胸懷。

被皇帝發現了溜號的行徑,一般的臣子,敢當著梁九功的面,想跑路麼?

俗話說的好,內外有別!

畢竟是親表弟的親兒子呢。

另一個,就更親了,直接是康熙的女婿,和碩額附。

“萬歲爺,臣剛做官不久,就罰半年的俸祿吧?”玉柱故意伸出手指,比了個六的手勢。

康熙,那可是學貫中西的大學問家,數理化的水平,至少達到了初中的水準。他當然知道,玉柱比的手勢,指的是半年罰俸的意思。

“嘿,你們佟家人,全是厚臉皮。都起喀吧,別跪著了,陪我欣賞一下此地的美景。”康熙剛讓魏珠私下裡賞了玉柱,也不好意思馬上翻臉懲罰他,索性揭過此事,算了。

玉柱和孫承運暗暗鬆了口氣,爬起身子後,乖乖的站到了康熙的身側,垂手而立。

以前,玉柱從來沒和年羹堯站在一塊兒,康熙倒沒覺得什麼。

如今,一個狀元,一個進士,還都是滿洲的。

這兩個人站到了一起,難免就會被比較了。

玉柱是出了名的美男子,清秀俊朗,飄逸出群。

年羹堯則粗獷多了,滿臉的絡腮鬍子,一看就像個武將。其實呢,居然是個正經的滿洲進士出身。

偏偏,玉柱的個子,比年羹堯,還要高出半個頭了,真的是,奇之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