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別的了,看看風光無限的劉嬤嬤就知道了。

李四兒不過是小時候喝了劉嬤嬤的幾口奶罷了,現在的劉嬤嬤,就連玉柱兄妹倆都要捧著敬著,絲毫也不敢怠慢。

不誇張的說,劉嬤嬤幾乎可以當李四兒的大半個家了,這就是主人身邊心腹大管事的厲害之處了。

人,都是自私的利益動物。既然,林燕兒威脅到了寒霜的地位,寒霜必然要展開反擊。

玉柱放下手裡的毛筆,林燕兒已經機靈的端著溫水面盆,捧到了他的手邊。

“喲嗬,這麼乖?”玉柱笑眯眯的望著越來越乖巧的林燕兒,信口誇了她一句。

林燕兒羞紅了小臉,低著頭,小聲說:“伺候好二爺,乃是奴婢的本分,當不起二爺的誇獎。”

他們兩人,每晚都同床共枕,玉柱喜歡果睡,林燕兒又只穿著肚兜。即使未曾成事,也難免有些羞死人的肢體接觸。

玉柱喝了幾口茶,便揹著手出了屋子,在院子裡溜彎。

林燕兒手裡拿著一本書,視線卻始終繞在身段妖嬈的秦瑤娘身上,轉個不停。

寒霜的用心,實在是太過歹毒了!

林燕兒恨得牙根發癢,氣得胸口發悶,面上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兒。

寒霜故意安排嬌媚動人的秦瑤娘,成天在玉柱的身前晃悠,這簡直是司馬昭之心啊!

林燕兒早就在暗中,和秦瑤娘比較過了。論年輕美貌,林燕兒自問更勝一籌。但是,若說迷人的風姿,已經熟得不能再熟的秦瑤娘,那就要強得多了。

這樣的秦瑤娘,豈能不讓林燕兒如臨大敵?

“屋裡都擦乾淨了,你回去歇著吧,別到處亂跑。”林燕兒是李四兒親點的通房大丫頭,說話還是頗具分量的,秦瑤娘不敢和她硬頂,只得乖乖的出去了。

秦瑤娘邁腿剛出門,就見吳江從門外跑到玉柱的跟前,稟道:“二爺,江寧將軍府方才派了信使來,說是跟咱們隨行的戈什哈耆強,他二叔的一大家子被髮配寧古塔後,先後都病死了,如今成了絕戶,讓他趕緊派人去寧古塔善後發喪。”

玉柱點點頭,嘆息道:“唉,寧古塔太過於苦寒了,活著不易啊。你先拿二百兩銀票過去,算是我的一點心意。另外,老爺的門生德桑,現任寧古塔副都統麾下的協領。我這就寫封親筆信,再夾上老爺的名帖,你一起交給耆強。想必,有德桑在寧古塔照應著,總要強一些吧?”

吳江重重的一嘆,說:“二爺您真的是少有的大善人。小的若是耆強,一定會感激涕零,永世不忘您的大恩大德。”

玉柱微微一笑,數落道:“少拍馬屁,多辦正經的差使,滾吧。”

等玉柱往屋裡走的時候,卻見秦瑤娘目光呆滯的傻站在門口,恰好擋住了他的去路。

玉柱向來不和下人們一般見識,因為,完全沒那個必要。

“秦瑤娘,你傻站幹什麼?擋二爺的道了!”林燕兒可不會跟秦瑤娘客氣,一聲嬌斥,就把秦瑤娘給震醒了。

秦瑤娘慌忙退到一旁,跪下請罪,顫聲道:“奴婢該死,奴婢該死,請二爺狠狠的責罰。”

玉柱從來沒有胡亂打罵下人的壞毛病,他淡淡的說:“既然精神不濟,且去歇息一日,明日再來當值。”

“謝二爺恩典。”秦瑤娘眼圈猛的一紅,把頭一低,蹲身行了禮,便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