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佟家的帶刀護院們,一擁而上,將李捕頭及其手下,全都五花大綁了,拖死狗一般的拖出了甲班的學堂。

完了,大勢已去,吳徵痛苦的閉上了眼,他那張小白臉扭曲的變了形。

玉柱很滿意的瞥了眼胡彪,一個合格的管事,就應該及時補足主人一時想不到的地方。

胡彪湊到玉柱的身前,小聲說:“二爺,閒雜人等都要清理乾淨了,才好辦正事。”

玉柱差點笑出了聲,好一個鬼機靈的胡彪啊,這小子八成已猜到了,他要把吳徵往死裡整。

權貴的身邊,其實從來都不缺聰明人。

瑪爾泰見縣裡的人都被抓出去了,他隨即走到吳徵的跟前,一把揪住了吳徵的衣領,厲聲喝道:“你個狗東西,竟敢指使奴才,襲擊朝廷命官,該當何罪?”

“你幹什麼?幹什麼?放開我,放開我……”吳徵被勒得快要喘不過氣來了,奮力開始掙扎。

“啊……”突然,瑪爾泰捂住滲血的左手,倒退了好幾步,“你,你,你好大的狗膽,竟敢持刀行刺本官!”

不知道怎的,吳徵的手裡,竟然抓著一把染血的匕首。

胡彪瞪圓了眼珠子,當場看傻了眼。他原本以為,他還有點小機靈,誰曾想,強中更有強中手,瑪爾泰比他機靈得太多了,讓他騎馬都追不上。

吳江也看懵了,好傢伙,瑪爾泰這一手玩得太漂亮了,簡直是釜底抽薪啊。

玉柱高高的翹起嘴角,差點笑出了聲。這瑪爾泰看似憨厚老實,卻是個心有十八竅的陰損老狐狸!

吳徵持刀行刺朝廷的命官,還是駐防八旗的六品驍騎校,就這一下,他便徹底的掉入了無救的深淵。

按大清律,刺殺八旗官員者,全家男性皆斬立決,全家女性一體賞給被刺者本人或其家屬,永世為奴,不得翻身。

這就是株連的滅門了!

瑪爾泰見手下人都沒動手,怒了,厲聲喝道:“都是死人麼?還不趕緊拿下刺客?”

“哦……”

“嗻。”瑪爾泰的手下戈什哈們,如夢初醒的撲向吳徵,扭住了他的胳膊,二話不說的奪下他手裡那柄帶血的匕首,將他反綁了。

“你汙衊好人,是你硬塞給我的匕首……”吳徵被摁跪到了地上,這才猛然驚醒,開始大肆喊冤。

玉柱見瑪爾泰一直瞅著他,兩眼一眨不眨,他略微一想,也就明白了。

瑪爾泰是擔心他的心太軟,高抬貴手,放過了吳徵。

“此獠刺殺朝廷旗務命官,人證,物證俱在,不容狡辯。胡彪,還不趕緊去拿傷藥,替瑪爾泰大人包紮傷口?”

玉柱此話一出口,就等於是給吳徵刺殺旗官的行為,徹底的定了性。

無毒不丈夫!

心慈手軟之輩,絕對成不了大事!

瑪爾泰不禁長舒了一口氣,妥了,他沒有白白替玉柱流血。

慶泰派瑪爾泰來給玉柱保駕護航,瑪爾泰又不是呆瓜,他早知道,玉柱遲早會成為佟家八房的小主人。

故意誣陷吳徵刺官的這一招,只要賭對了,不僅慶泰會對瑪爾泰另眼相看,還可以順勢讓瑪爾泰的兒子也跟著搭上玉柱和隆科多的線。

一舉兩得,一箭雙鵰,豈不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