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點一下弘皙,那是因為,彈劾秦道然的摺子遞上去之後,很容易惹來老皇帝對玉柱本人的疑心。

凡事不可越界!

偶爾指點一次,那是順水人情,不送對自己反而有害。

持續性的指點,那就是暗中勾結皇孫了呀!

照園子裡的規矩,摺子只要遞到了玉柱的跟前,內、外奏事處肯定都有詳細的記錄。

也就是說,即使弘皙不遞摺子上去了,老皇帝也肯定知道,毛病出在了玉柱和弘皙這裡。

“唉,我這就向汗瑪法請罪去。”弘皙想定之後,鼓足了勇氣,出門去找老皇帝了。

玉柱看著弘皙的背影,心說,他若是打算擁立弘皙,只怕是擁立了另一個心狠手辣的老四啊。

實話實說,弘皙比胤礽更瞭解老皇帝的性子。

老皇帝的脾氣,向來都是,不怕你犯錯誤,就怕你成心想隱瞞。

玉柱乾的壞事兒,在私下裡,就從未瞞過老皇帝。

這叫啥?

事君父以誠!

你對君父無隱,等你有麻煩的時候,君父自然會罩著你了。

弘皙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找到了最合理的補救措施,顯然不是等閒之輩。

不過嘛,隱藏在弘皙背後的王掞,肯定要暴露了。

成熟的男人,做的都是選擇題。

兩害相權取其輕,死道友不死貧道,都這樣做。

等老皇帝叫玉柱進去的時候,弘皙並不在室內。

“王掞太老了,是不是幫他挪個地方?”老皇帝冷冷的問玉柱。

玉柱小聲說:“王掞不過是理學儒臣罷了,汗阿瑪何苦與他一般見識呢?”

老皇帝仔細一想,漸漸消了氣。

王掞名為內閣大學士,實際上,他的手裡從未掌握過大實權。

說句大實話,王掞不過是老皇帝故意給天下漢臣們,立的一塊牌坊而已。

老皇帝一直把滿漢一體,掛在嘴巴邊上,年年說,月月說,天天說。

實際上呢,掌握兵權的重臣,幾乎全是滿洲旗人。

清軍入關,靠的可不是虛無縹緲的所謂民心,而是實打實的八旗勁旅。

但是,關內的所有旗人,包括漢軍旗人在內,至今為止,一直沒有超過百萬。

全天下的漢人呢,據老皇帝自己的推測,至少過億了。

少數人統治絕大多數人,必然要分化瓦解,拉一派,打一派。

所以,屢屢逆龍鱗的王掞,一直安然無恙。

玉柱的心裡比誰都清楚,從某種意義上說,王掞就相當於大清朝的魏徵,屬於是老皇帝千斤市馬骨的陽謀招牌。

臨出門的時候,老皇帝忽然問玉柱:“弘皙,可堪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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