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柱站起身,含笑走到兩個兒子的身邊,仔細的看了看,嗯,又曬黑了點。

常盛這傢伙的副連長,其實是拿命換來的。

這小子,帶兵剿匪的時候,居然身先士卒的衝在了最前邊,並身負重傷。

幸好,軍中有蒸餾過的酒精,幫著抑制了箭傷的化膿,不然的話,玉柱很可能就要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偏偏,身為帝國軍人,流血犧牲在所難免。

儘管,玉柱很想拿馬鞭子,狠抽常盛這個莽撞的傢伙,卻依舊忍住了。

只因,老百姓的兒子可以犧牲,玉柱的兒子肯定也可以。

“等會見了你母親,千萬不能說受過重傷的事情。”玉柱忍不住叮囑了常盛一番。

“是。”常盛碰腳立正,大聲答應了。

這次把兩個兒子叫回來,主要是想送他們進入正軌的炮兵學校,進一步的深造。

隨著熱兵器的持續發展,大炮的作用,越來越明顯了。

身為帝國軍人,必須學習並掌握的火炮的指揮要領。

玉柱和兩個愛子,一起聊了很久,又留他們一起共進了午餐,這才放他們回去,見各自的母親。

兩個兒子剛走不久,軍情九局局長馬爾瑛便來了。

“稟皇上,軍機大臣蔣盛,一直和皇次子有著緊密的私下聯絡。軍機大臣馬齊,雖然和皇長子聯絡較少,卻和皇長子的舅舅,有著不同尋常的來往。周筌和張廷玉,都沒有結交任何皇子。”馬爾瑛知道,他就是玉柱養的一條惡犬。

玉柱讓咬誰,他就咬誰,否則,只可能被宰了吃肉。

紙是包不住火的,有些事情必須要彙報給皇帝。

幹情報工作的惡犬,如果失去了利用價值,下場還需要多問麼?

玉柱的心裡很有數,不許大臣們結交皇子,從來都是一句空話。

隨著兒子們的年紀漸長,老皇帝晚年的九龍奪嫡,很可能會繼續上演。

文官們都很有遠見,他們惹不起玉柱,索性不惹了,把招惹的目標,放到了皇子們的身上。

前明時期,高拱和張居正,在嘉靖朝,並不受重用了。

但是,進入隆慶朝後,因為高拱是皇帝最信任的老師,就格外的受到了重用。

不過嘛,隆慶剛剛嚥了氣,高拱就被李太后、馮保和張居正,聯手趕回了老家。

玉柱早就提防到了這一手,故意把兒子們都弄進了洋人的學堂裡,上午軍訓,下午學習,兩不耽誤。

現在,蔣盛和馬齊,按照老套路出牌,分別靠攏了玉柱最年長的兩個兒子,玉柱絲毫也不奇怪。

不主動靠攏,才是咄咄怪事呢!

“你繼續盯著,不過,只是盯著而已,不能打草驚蛇。”

聽了玉柱的吩咐,馬爾瑛趕緊一碰雙腳,大聲答應了。

馬爾瑛先彙報了最敏感的事情之後,接著彙報拉攏英國奸細的進展情況。

“稟皇上,咱們上次收買的兩位英國爵士,已經在回倫敦的路上了。他們將替咱們收集所有歐洲最先進的技術動態,以及工匠的名錄……”馬爾瑛知道玉柱對這些非常感興趣,便故意詳細說了最新的進展情況,“大沽口那邊,洋人派來的主教,和修女偷情的時候,被臣的手下,捉姦在床。臣的手下,第一時間就拿到了他的親筆供詞。現在,那位主教拿著帝國的補貼,暗中替帝國工作。令臣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教堂的懺悔室內,竟然有如此豐富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