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清的官場上,精通接待的人才,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稀缺資源吶。

“成,就他們兩個了。他們兩個人,每月分別給一萬兩銀子的腐蝕,不,招待公費。你告訴他們,銀子不夠了,只管找你拿。但是,我把醜話說前頭了,銀子花光了,卻沒有半點收穫,那就是把我當傻子糊弄了哦。”玉柱當場拍了板,出手也異常大方。

不過嘛,和一套造炮裝置就要五十萬兩銀子比起來,花點腐蝕費,只要有成果,肯定是超值的。

不誇張的說,和歐洲列強王室的吝嗇相比,玉柱的出手之大方,簡直到了令人瞠目結舌的程度了。

沒辦法,要快速的越過純粹農業國的階段,積極趕上第一次工業革命的巨大浪潮,花再多的銀子,玉柱都捨得。

只要是偷技術的事兒,玉柱的辦事效率高得很。

就在他和孫承運商量好的第三天,貝子海安和馬小侯爺,就跑去天津大沽口,走馬上任了。

其中,貝子海安的差事是,工部侍郎銜督辦。馬小侯爺呢,則是工部郎中銜坐辦。

嘿嘿,頭銜看起來挺唬人滴,其實除了身份是真的之外,就和開皮包公司的騙子也沒啥兩樣。

他們兩個暫時都是光桿司令,具體的招待業務,還需要到了大沽口,根據需要再招兵買馬。

只是,令人萬萬想不到的是,就這麼兩個不入流的二世祖,後來居然成了令歐洲王室聞之色變的超級大頭目。

史書記載得很清楚:軍情九局局長馬爾瑛,本紈絝墮落之輩,經太祖悉心訓化,竟成大器,令歐洲列強聞風喪膽矣。嗟乎,有教無類,莫此為甚!

所以說啊,天生我才必有用,就看用在哪裡了。

正在用晚膳的時候,門房管事快步跑來稟報,老太太來了,已經到了府門口。

玉柱和秀雲,趕緊放下手裡的碗筷,擦了擦嘴,就出來迎接李四兒了。

當初,隆科多喜新厭舊的疼寵揚州瘦馬劉氏之後,玉柱擔心真鬧出了家變,就以退為進的安排了李四兒去住了他的敕建貝子府。

反正吧,眼不見心煩,離得遠了,矛盾也少得多。

誰曾想,隆科多竟然被老四的心腹戴鐸給弄死了。

這就大大的方便了玉柱掌握九門步軍了。

原本,玉柱還制定了一系列的計劃,打算暗中和隆科多搶奪京城的兵權,沒料到,全都不需要了。

“拜見母親大人。”秀雲很聰明,男人成了大清的實際主宰之後,她對李四兒越發的恭敬了。

連旗人的請安禮,都改成了漢人兒媳婦拜見婆婆的蹲身禮。

真正聰明的女人,走一步看十步,秀雲就是如此。

不管玉柱將來想不想黃袍加身,已經成了氣候的十萬新軍,肯定會推著玉柱往上走的。

道理是明擺著的,水漲才可能船更高嘛?

趨利避害的往高處走,這個是人性決定的,不以任何人的意志為轉移。

玉柱若是登基稱了帝,身為嫡長子的小軒玉,就要和諸多的弟弟們,一起競爭太子之位了呀。

秀雲雖然是正經的滿洲旗人,卻不是愛新覺羅家的女人,而是關外富察氏的女子。

舉個比較恰當的例子,愛新覺羅家就類似於和鮮卑人說不清楚道不明白的大唐李氏,都是皇族。

從這個意思上說,秀雲呢,就相當於關隴鮮卑貴族之一的出身。

不管皇漢們怎麼吹牛皮,說李虎是漢人,李昞也是漢人。但是,李世民的祖母獨孤氏,就是妥妥的鮮卑族權貴之女。

所以,唐高祖李淵和唐太宗李世民的身上,必然流淌著鮮卑人的血脈,只是多和少的問題罷了。

秀雲暗自揣摩著男人的心思,他好象不太在乎民族和血統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