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營務處總辦蔣盛,雙手捧著檔案,大聲念道,“新軍第五鎮,迅速登船南下,控制住徐州一線,以確保大軍的糧草無虞。”

“是。”第五鎮鎮統劉正,邁步出列,大聲接了命令。

“命令第四鎮,全員南下,沿保定一線佈防,以確保我軍南翼的安全。”

“命令,第六鎮駐於通州,控扼運河,兼管漕糧。”

“其餘各鎮,整裝待發,進駐於張家口一線。”

北洋,不對,新軍七鎮,即第一到第六鎮,外加近衛鎮,分了三鎮出去。

玉柱將親率近衛鎮、第一鎮、第二鎮和第三鎮,及炮兵協大部,大約六萬多新軍,北上迎擊老十四的主力兵馬。

在新軍之中,按照慣例,戰鬥力越強,序列越靠前。

這一次,玉柱可謂是精銳盡出,打算和老十四決戰於蒙古高原之上了。

在諸多命令之中,必須著重強調的是,徐州。

自從,黃河奪淮入海之後,徐州就成了控扼黃河入運河的咽喉要道。

說白了,只要年羹堯想切斷京城的糧食,最快的路線,就是坐船沿黃河東進,直抵徐州。

徐州以北的山東各地,水網縱橫,湖泊叢生,極其不利於大部隊行軍。

不誇張的說,大軍剛走出去十幾裡地,就是一條小河。

渡過了小河,沒走多遠,又是一條小河。

別的且不說了,單單是渡不完的小河,就可以拖死年羹堯的大軍。

徐州以南的地區,宿州、鳳陽、穎州等地,更是水網密佈,沒有大量的船隻,年羹堯將寸步難行。

實話說,哪怕不懂軍事的人,只要看了地圖就都知道了,淮海戰役時,常校長把大量的美式機械化部隊,擺進了水網密佈的徐蚌戰場,絕對是一招臭棋。

玉柱並沒有小看年羹堯,特意派出了兩鎮新軍,一北一東的防備他。

和不懂軍事的老四不同,年羹堯算是進士裡邊,少有的知兵大帥了。

不過,年羹堯就算是再厲害,沒有火器的綠營兵,始終不如老十四手裡的精銳兵馬,更有威脅。

玉柱清楚的知道,老十四的手頭,掌握著大量的子母炮,少說也有一百門左右。

這個時代的陸戰,誰手頭的大炮多,火力猛,射程遠,誰就是大爺。

所以,炮兵協(旅)的所有8磅陸軍炮,和大部分的6磅陸軍炮,合計150多門火炮,玉柱都打算帶著北上了。

當天下午,新軍第五鎮的將士們,齊集於大沽口碼頭,陸續登上洋人的大船。

走海路南下,再逆黃河西進,可以直接抵達徐州城下。

玉柱用兵有個鮮明的特點,喜歡並善於利用水運調兵遣將。

眾所周知,水運的速度快,成本低,後勤物資也有保障。

當然了,年羹堯進入河南之後,也可以從洛陽南進,由南陽南下襄陽。

不過,若是年羹堯真的南下了襄陽,想佔據荊襄的魚米之鄉,玉柱即使是睡著了,也會笑醒。

那樣的話,年羹堯就完全辜負了年大將軍之盛名啊!

自古以來,以一隅抵全國的偏安思想,除了朱棣之外,全都失敗了。

唐末的河北藩鎮一直保持割據狀態,那是因為,大唐中樞已經喪失了對全國節度使的控制權,變成了關中一隅對抗河北諸鎮,無論經濟還是人口,皆不佔據絕對的優勢。

三日後,玉柱帶著近衛鎮,開進了京城。

拜見了垂簾母后和小皇帝后,玉柱正式接管了朝廷的相權。

從此後,經過玉柱點頭的摺子,才算是正式合法有效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