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柱趕緊抱拳拱手道:“諸位兄長,咱們都不是外人,勿須如此多禮。”

一圈見禮下來,玉柱發現,塞楞額還真是個有心人。

今天,在門外迎接玉柱的人,幾乎全是康熙四十五年丙戌恩科的同科進士。

比較有趣的是,這一科的三鼎甲,在塞府門前聚齊了。

其中,玉柱是狀元郎,謝盛是榜眼,錢明鼎是探花郎,這三位都是進士及第。

另外,塞楞額和阿克敦,學問也很紮實,他們兩個都是二甲賜進士出身,而不是三甲的賜同進士出身。

眾人簇擁著玉柱,先去拜見了塞楞額的額涅,然後一起坐進了西花廳。

等坐定之後,玉柱才發現,趙東河沒在場。

儘管同為玉黨小集團的一員,但是,塞楞額和趙東河,嚴重不和。

只是,生母的六十大壽,塞楞額都沒有邀請趙東河。由此可見,這兩個人算是徹底的決裂了。

不過,令玉柱感到驚訝的是,吳驤居然也被請來了。

吳驤是吳琠的第三子,他中了舉人之後,進士科屢試不第。

吳琠臨死前,曾經將吳家託付給了玉柱。

所以,玉柱花重金,禮聘吳驤為兒子們的啟蒙老師。

打狗還須看主人!

不管怎麼說,只要吳驤是老佟家的西席先生,就沒人敢隨便欺負吳家人。

沒想到,塞楞額這個正兒八經的滿洲旗人,居然會和吳驤這個典型的漢人,十分投緣。

西花廳內,玉黨小集團的核心成員,都到齊了。

和老八那裡滿洲勳貴滿屋子的情況,迥然不同,玉黨小集團滿打滿算,也就是十幾個人而已。

想當年,索額圖和明珠當權的時期,不管是索黨,還是明黨,哪個不是黨羽雲集,一呼百應?

“相國,今兒個機會難得,大夥兒都想聽您面授機宜呢。”

已是理藩院左侍郎的阿克敦,故意起了個頭。

所謂的面授機宜,放在當下的朝局環境之中,自然是想問一個要命的大問題:玉黨小集團,應該如何站隊?

專制皇朝時期,一切的站隊,都涉及到了皇權。

說白了,阿克敦問的問題,是大家普遍關心的屁股問題,即:咱們應該擁立誰?

玉柱沒有急於回答,他端起茶盞,輕啜了一口,這才慢條斯理的說:“我是純臣,不管大小事務,全聽皇上的吩咐。”

聽了玉柱的表態,大家就都明白了,玉柱不打算支援任何一位皇子。

“我聽相國的吩咐。”塞楞額第一時間跟著表了態。

“沒錯,相國怎麼吩咐,我就怎麼做。”錢明鼎搶在阿克敦的前邊,也跟著表了態。

玉柱瞟了眼錢明鼎,心說,見識和眼光都不差的老錢,和張廷玉相比,主要差距是,沒有一個曾任內閣大學士的好爹。

拼爹的社會,爹不行,就少了一塊至關重要的敲門磚。

玉柱敢於大力提拔塞楞額和阿克敦,那是因為,他們兩個都是滿洲旗人。

錢明鼎再有本事,畢竟是漢臣,又是玉柱的同年,老皇帝故意沒有將他納入南書房。

(PS:回晚了,也更晚了,抱歉哈。)

&nbsp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