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顧著爭搶遺產的周家人,聽了玉柱的質問,這才恍然大悟,趕緊去找老頭子的遺折。

很快,周惠農的遺折,就被找了出來,並交到了玉柱的手上。

“奏為,天恩未報,臣病垂危,伏枕哀鳴,仰祈聖鑑事。竊臣由康熙十年進士……”

玉柱反覆看了三遍遺折,卻赫然發現,周惠農在摺子裡,完全沒有提及他的兒子們。

“恩師大人在遺折中,再三叮囑,命小弟代為主持分家大計。”玉柱抬手指了指桌上的遺折,不動聲色的說,“不知幾位師兄,意下如何?”

周惠農的幾個兒子,立時傻了眼,他們做夢都沒有料到,老頭子臨死之前,依舊沒有放過他們。

“分家之事,竟由師弟你代勞,這恐怕有些不大合適吧?”大兒周善本,率先提出了異議。

玉柱微微一笑,說:“既是如此,那就聽憑聖裁吧!”

周善本當即傻了眼,遺折遞到老皇帝的御桉之上,還不是要問玉柱的意思?

二兒周清本,陪著笑臉,說:“師弟,不知你打算如何分家?”

玉柱早就等著這一問了,不慌不忙的說:“不瞞諸位師兄,三年前,恩師大人已經親筆擬定了分家的方案,特意命小弟妥為保管。”

此話一出,立時震驚了四座,周惠農的幾個兒子,徹底懵了。

玉柱冷冷的一笑,說:“我進門的時候,貴府連靈堂都沒擺開,請問諸位師兄,這說得過去麼?”

“這個……”

“那個……”

老父親病歿,不僅遺體一直未曾入殮,連靈堂也未擺開,他們竟然在吵鬧分家的事兒。

即使周家人再擅長詭辯,也無法抵賴大不孝的事實。

玉柱懶得理會這些白眼狼,揚聲吩咐了下去。

“來人,傳我的話,凡是私自攜帶資財出府之人,一體拿下。”

“?。”

隨著玉柱的一聲吩咐,徹底堵死了周家人的痴心妄想。

“諸位師兄,少陪了!”玉柱拿起遺折,起身就往外走。

“哎,師弟,師弟,你別走啊……”周善本伸手想拉住玉柱,卻一頭撞到了牛泰伸出的胳膊上。

牛泰甕聲甕氣的說:“公子請自重。我是個粗人,拳頭不認人。”

秀才遇見兵,有理說得清?

周家人只得眼睜睜的,看著玉柱揚長而去。

玉柱離開了周府,就馬不停蹄的來找老皇帝了。

老皇帝聽說了周家的事後,心情大壞,怒道:“養子如狼,不如不養!”

玉柱故意沒吱聲,由著老皇帝火冒三丈的大發雷霆。

“朕念胤?出生即失母,甚為可憫,含辛茹苦的養育他,長達三十餘年。唉,能給的都給了他,他倒好,聽從外人的擺佈,狼子野心,欲圖篡立,不得好死……”老皇帝越說越氣,罵完了胤?,接著罵老大。

“胤?那個賤種,竟妄行巫蠱之術,簡直是傷天害理……”

“胤?乃辛者庫賤婦之子,膽敢圖謀大位……”

老皇帝越罵越傷心,竟然老淚縱橫,大哭道:“本以為天家無父子,豈料,臣工亦無父子,可惱,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