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燈之後,玉柱手裡拿著藤條,冷冷的吩咐頔二奶奶,「跪到椅子上去。」

這個鬼女人,為了點小利,就敢暗中作祟,夥同外人,坑蒙男人。

哼,不打,顯然是不行了。

頔二奶奶自知有錯,也不敢和玉柱犟嘴,乖乖的跪到了椅子上。

「啪。」玉柱按下憐香惜玉的心思,抬起右臂,揮起藤條,狠狠的抽在了頔二奶奶的隆臀上。

「呀,好疼啊,痛死了呀……」才捱了一鞭,頔二奶奶就疼得鬼哭狼嚎了。

玉柱狠下心,一連又抽了九鞭,記記都很結實。

「說吧,收了多少銀子?」玉柱只當沒看見頔二奶奶已經哭花了的俏面,冷冷的問她。

頔二奶奶抽噎著說:「真沒要銀子,只是……只是,想請吳江幫著出個面罷了。」

玉柱瞬間聽懂了,頔二奶奶很喜歡不勞而獲的放高利貸,找他出面肯定是不成的。

但是,讓吳江狐假虎威的出個面,說幾句硬話,大把的銀子就平安落了袋,何樂而不為?

「哼,不餓你幾天,不知道厲害。」玉柱也知道頔二奶奶是個啥德性,倒也沒生氣,徑直下了禁足令。

接下來的日子裡,王盛元格外的賣力調糧。

玉柱負手立於碼頭的岸邊,望著一艘接著一艘啟航南下的糧船,不由微微一笑。

周荃見玉柱的心情甚好,便趁機解釋說:「東翁您的兵權過重,若不露出一點破綻,恐遭上頭的猜忌。學生也是為了大局著想,這才……」

玉柱瞥了眼周荃,這傢伙的心思,他全都看得懂。

怎麼說呢,周荃很可靠,也很得力,美中不足的是,太過喜歡耍弄權謀了。

不過,文化人嘛,喜歡玩心眼子,也算是人之常情了。

玉柱抖開摺扇,一邊輕搖,一邊淡淡的說:「我得了糧食,又得了美人兒,也該知足了呀。」

周荃一聽這話,心下暗自凜然,臉上的笑容也跟著收斂了大半。

玉柱屬於是頗能放權之人,周荃這一次的安排,卻是撈過了界。

「東翁,學生僭越了,再無下次。」周荃肅容拱手,坦然的承認了錯誤。

玉柱也只是想敲打一下週荃而已,既然周荃認識到了錯誤,那麼,不看他怎麼說的,就看以後怎麼做了。

關於周荃的使用,確實是個難題。

約束太緊了,就怕關鍵時刻,無人敢於作出決斷,反而會誤了大事。

不管吧,周荃的膽子,又越來越大了。

等軍糧順利的啟運之後,玉柱帶著數千精兵,再次登船南下福建。

和廣東一樣,福建的綠營之中,亦有兩位提督。

其中,福建提督管轄綠營步軍,福建水師提督則掌握著綠營的水師。

按照如今的官制,臺灣島的最高文官,並不是臺灣知府,而是駐紮於廈門的臺廈兵備道。

比較特殊的是,擁兵萬餘的臺灣鎮總兵,隸屬於福建水師提督,而不歸福建提督管轄。

當然了,只要是福建的綠營兵,不分水陸,均歸閩浙總督玉柱節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