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就是力量大,十日後,嶽鍾琪準備好了架起十座浮橋的全部材料。

玉柱大為滿意,不僅大加褒獎,並當場提拔嶽鍾琪為帥標中軍署理副將。

綠營兵的副將,大致相當於旅長了。署理副將,就是代理副將,遇缺先補。

在綠營兵裡,遊擊這一級的軍官,已經是普通武夫的天花板了。

若是沒有大靠山撐腰,一日遊擊,終身遊擊,絕非虛言。

原本,僅僅是副團長的嶽鍾琪,一步登天,跨越了普通人的天塹,正式進入中高階綠營將領的行列。

第二日早上,飽餐了戰飯之後,玉柱帶兵出營,準備強渡喀喇烏河。

老十四看不懂玉柱玩的是什麼把戲,故意嘟囔道:“敵軍正好半渡而擊,輸面很大啊!”

年羹堯也看不懂玉柱的作戰意圖,但是,他攻了一個多月,也沒有攻過河去,也就不敢多言了。

玉柱明明聽見了老十四的牢騷話,卻只當沒有聽見似的。

等火器營的重炮,各就各位之後,玉柱笑眯眯的對老十四說:“十四哥,耍嘴皮子,我確實不如你。不過,打仗嘛,嘿嘿,你還要跟著小弟我,多學著點啊!”

老十四被噎得直翻白眼,卻又拿玉柱沒有絲毫辦法。

玉柱抵達之前,給了老十四這麼長的時間,卻一直頓兵於喀喇烏蘇河的北岸。

唉,玉柱又不是沒給機會,老十四你自己抓不住,又能怪誰呢?

近代戰爭,火槍的排隊槍斃戰法,尚屬次要。

大口徑的陸戰火炮,才是真正的陸戰之王。

還沒正式開戰,玉柱就已經算清楚了,此戰必勝!

沒辦法,誰叫準噶爾人,丟了荷蘭買來的12磅陸軍炮呢?

不誇張的說,玉柱在路上故意走得很慢,等的就是這十門重炮。

大策凌敦多布,絕不是吃乾飯的無能之輩,他早就看出了,清軍今天要發起總攻了。

也沒啥可說的,大策凌敦多布,集結了兩千餘名準軍的火槍手以及幾十門火炮,躲在土壘的後邊,打算先放部分清軍過河,然後轟而殲之。

就算是清軍的火槍再厲害,也射不到躲在土壘後面的準軍,這才是大策凌敦多布的如意算盤。

照用兵邏輯而言,大策凌敦多布的部署,可謂是天衣無縫,甚合兵法。

但是,一代準噶爾的名將,大策凌敦多布的運氣很糟糕,居然遇上了玉柱這個怪胎。

玉柱駐馬於重炮陣地的不遠處,用手裡的單筒望遠鏡,仔細的觀察了一下準軍的佈置情況。

嗯,一切盡在預料之中。

於是,玉柱下達了進攻的命令,“傳令岳鍾琪,令其開始架設浮橋。”

“嗻。”傳令官騎兵飛快的去找嶽鍾琪了。

嶽鍾琪接令之後,便指揮著他的部下們,來到河邊,開始打樁架橋。

大策凌敦多布,很沉得住氣,因距離太遠了,並未下令馬上開炮。

把清軍放近了再轟,才是正道理。

嶽鍾琪的確有幾把刷子,在他的指揮下,十座簡易的浮橋,僅僅花了二個多時辰,便搭建完成。

就在大策凌敦多布,以為清軍要發起總攻之時,卻出現了驚人的變故。

玉柱不僅沒有下令總攻,反而下了一道奇怪的命令,“傳令,重炮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