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轅門,距離玉柱的帥案,至少隔了一百五十多米。

由此可見,在玉柱的面前,嶽鍾琪的地位,渺小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程度了。

“嶽鍾琪是誰?”

“松潘鎮遊擊,我沒有聽錯吧?”

“區區遊擊而已,竟然入了玉帥的法眼,官運來了呀!”

現場的所有人,都在胡思亂想。只是,大家都搞不明白,玉柱怎麼會突然提及小小的一個遊擊呢?

玉柱既然發了話,立於眾將身後的戈什哈們,便一個接著一個的通傳了出來。

“松潘鎮遊擊嶽鍾琪,何在?”

“松潘鎮遊擊嶽鍾琪,何在?”

嶽鍾琪聽見喊他的名字,不由萬分錯愕,他根本不認識玉柱啊。

只不過,頂頭上司既然叫了他的名字,他趕緊出班,一路小跑著,到了玉柱的帥案前。

“松潘鎮遊擊,標下嶽鍾琪,叩見大帥。”嶽鍾琪規規矩矩的扎千行了禮。

玉柱點點頭,笑道:“伱就是嶽鍾琪?”

“回大帥,正是標下。”

“嗯,且隨本帥至後堂敘話。”玉柱站起了身子。

一旁捧著白虹刀的牛泰,隨即厲聲喝道:“散帳!”

“末將等恭送大帥!”以三名綠營提督為首的眾將,一起紮下千去。

老十四端著皇子貝子爺的架子,故意裝沒聽見似的,依舊穩坐於椅子上。

年羹堯是革職留任的敗軍之將,他就算是再狂妄,也不敢學老十四。

不過,年羹堯畢竟頗有傲骨,他只是彎腰拱了拱手,並沒有扎千下去。

新任的西安將軍宗查布,原本是安親王府的長史,妥妥的八爺黨骨幹成員。

玉柱和老八是死對頭,宗查布夾在中間,肯定是左右為難。

更麻煩的是,宗查布還是玉柱的直接部下。

這年頭,主帥若想坑死部下,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吃悶虧倒也罷了,若是被坑的丟了性命,那就太慘了,宗查布索性也紮了千下去。

那句老話說的啥來著?好漢不吃眼前虧,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啊!

必須承認,老皇帝的帝王心術,耍的槓槓滴。

在西北,玉柱雖然是主帥,卻左有老十四,右有年羹堯,還有宗查布的暗中掣肘。

這種人事佈局之下,玉柱指揮大家進攻雪域,並無大問題。

若是想起兵謀反,嘿嘿,那就不成了呀!

散帳之後,玉柱領著嶽鍾琪進了後堂的公事廳裡。

地位相差太過懸殊了,嶽鍾琪始終有些惴惴不安。

玉柱看出了嶽鍾琪的侷促不安,卻故作不知的樣子,徑直去後頭換便服了。

直到半個時辰後,玉柱才重新進來。

等玉柱落座之後,嶽鍾琪乖巧的跪下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