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玉柱和老十二的親自坐鎮,曹寅的喪事,倒也辦得十分風光。

據頔二奶奶的統計,治喪期間共收奠銀三千五百兩,加上老皇帝賜下的八千兩,通算下來,曹家辦喪事,不僅沒有虧錢,反而小賺了一筆。

老皇帝是個大明白人,如果不派玉柱去坐鎮,曹家收的奠銀不可能超過千兩。

這年頭,世態炎涼的很。家裡死了頂樑柱的老爺,就屬於是拖油瓶的親朋了,只能添麻煩,而不可能帶來利益了。

聽完了玉柱的詳細稟報之後,老皇帝嘆了口氣說:“李煦一人身兼數職,已經忙不過來了。”

玉柱秒懂了,馬上就說:“老爺子,江寧織造至關重要,不如,還是派曹顒去吧?”

老皇帝正有此意,此時玉柱搭了梯子過來,他隨即點了點頭說:“你擬一道旨意,命曹顒署理江寧織造郎中。”

“嗻。”玉柱很痛快的答應了下來。

曹顒現在是五品的三等侍衛,轉任五品的江寧織造郎中,雖不算是提拔,卻也是重用了。

老皇帝六下江南的開銷,異常之巨大,給江南各地造成了異常沉重的負擔。

不過,老皇帝十分體貼曹寅,強行和玉柱做了筆交易。

說白了,也就是玉柱替曹家還了幾百萬兩欠銀,曹頤和頔二奶奶則屬於玉柱的犒勞品。

如今,玉柱利用大沽口碼頭的國際貿易,不僅替曹家還清了欠款,還幫老皇帝極大的充盈了內庫。

從頭到尾,不管怎麼計算,老皇帝都是絕對的大贏家。

玉柱只偷了兩個曹家的女人,從表面上看,虧得一塌糊塗。

實際上,只要大沽口允許國際貿易,不管是造船出海,還是洋商到港抽稅,玉柱都大賺特賺了。

壟斷的生意,在曹寅的手上,年年虧損巨大。

被玉柱捏在了手心裡,卻是越做越紅火,越做利益越大,到了老皇帝捨不得的程度了。

晚清時期的洋務運動,幾乎所有的競爭性官辦企業,最終都因資不抵債,而破產了。

花別人的錢,和花自己兜裡的錢,投資態度怎麼可能一樣呢?

官員們都是流官,對地方上的草民,並無鄉梓之情,且沒有任期制的保護,很自然就要形成有權不撈過期作廢的短期圖利思想。

官辦企業,不虧損才是不正常的怪事。

過了幾天,陝西巡撫被人彈劾下了臺。

老皇帝問過玉柱,派誰出任為好?

西北正在用兵,陝西巡撫太過敏感了,玉柱才不傻呢,推說不知道哪個大臣更賢,閉口不言也。

就在老皇帝有些猶豫之時,有人推舉揆敘為陝西巡撫。

推薦揆敘擔任陝西巡撫,玉柱即使用腳去思考,也知道老八針對的是年羹堯和老四。

不過,老八確實很有進步。

以前,老八總喜歡讓八爺黨的人,一起上摺子,弄出眾口一詞的雄渾氣勢。

這一次,八爺黨的重臣們,都沒有出面,提建議的是翰林院侍讀錢鼎。

只是,老八做夢也沒有料到,老皇帝盯他甚緊,且早就知道了,揆敘其實是老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