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六哥也不是一般沒見識的小角色,他把心一橫,乾脆收了銀票,留下了玉鐲。

回了官船之後,玉柱親手替晴雯戴上了玉鐲,然後熄了大半蠟燭。

暗室之中,翠玉之光與那雪白剔透,交相輝映,彼此成全,簡直是美不勝收也!

這一夜,錢映嵐楞是沒有合過眼,她把腦袋整個埋入被子裡,拼命想遠離樓上傳來的魔音,卻怎麼也不可能擺脫。

熟透了的女人,和未經情事的女人,那是迥然不同滴。

黃花大閨女,很可能熬得住寂寞,寡婦卻甚難也!

第二天午膳前,晴雯早早的下了廚房,打算親自給男人燒幾道下酒菜。

錢映嵐的膽子賊大,居然悄悄的摸進了玉柱的艙內。

等晴雯忙活完了,帶人端著酒菜回來,玉柱居然又泡進了浴桶裡。

船隊啟航之後,速度一點也不慢。

只是,在經過沿途的船閘之時,很是耽誤了一些功夫。

這日的江寧官船碼頭上,兵勇林立,官員雲集。

玉柱即將到達的滾單,早幾日,就已經送進了江寧將軍府、兩江總督府以及江蘇巡撫衙門。

時近正午,玉柱的欽差官船,抵達了江寧碼頭。

一時間,江寧的官船碼頭上,鼓樂喧天,銃炮齊鳴。

跳板搭好後,船頭那塊極其拉風的狀元官銜牌,再次被人高高的舉起,成了整個儀仗打頭陣的炫耀資本。

玉柱的儀仗隊伍,浩浩蕩蕩的下船,然後沿著碼頭向前伸展開了。

三百名新軍官兵,在牛泰的指揮下,魚貫下船,整齊的排列開來。

等欽差的排場全面展開後,紅頂子上插著雙眼花翎,內穿侍郎官服,外罩黃馬褂的玉柱,緩步下了船。

玉柱的身後,吳江的手裡捧著欽差關防印信,吳盛則帶著王命旗牌的隊伍,緊隨其後。

碼頭上,新搭建的禮臺上,玉柱面南背北,居中而立。

“江寧將軍,奴才鄂克遜,恭請聖安!”

“兩江總督,奴才赫壽,恭請聖安!”

“江蘇巡撫,臣張伯行,恭請聖安!”

“蘇州織造兼江寧織造,奴才李煦,恭請聖安!”

“聖躬安!”玉柱傲然立於臺中,替老皇帝接受了臣子們的問安。

緊接著,玉柱拿出了旨意,大聲喝道:“內閣奉上諭,著輔國公、左都御史玉柱,巡按江南諸省……欽此!”

此巡按,絕非大明之所謂的八府巡按。

旨意頒下之後,玉柱也就成了江南諸省的臨時太上皇了,從江寧將軍以下的大小官員,皆在玉柱的按察範圍之內。

“柱爺,欽差行轅就設於江寧將軍府,下官陪您過去暫且歇歇腳?”鄂克遜殷勤倍至的發出了邀請。

玉柱微微一笑,這位江寧將軍鄂克遜,也姓富察氏,是鑲黃旗滿洲的正經旗人。

更重要的是,富察·鄂克遜的瑪法,和富察·薩布素,乃是親兄弟。

眾所周知,前黑龍江將軍富察·薩布素,乃是秀雲的嫡親瑪法。

從秀雲這邊算起,鄂克遜應該算是玉柱的妻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