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泰德是個旗人,出乎意料之外,此公還頗有些正義感。

“柱爺,此等猖狂之輩,實乃我旗人之恥。下官以為,應定絞立決。”泰德完全依法來斷了。

玉柱是代表宗人府來的,屁股決定腦袋,他必須要站在宗人府的立場上,替旗人說話。

“絞立決太過了,不如請旨賜自盡吧。”玉柱此言一出,立時震驚了全場。

見大家都詫異的望著他,玉柱冷冷的說:“我大清的根基確實是旗人。然而,旗人才幾十萬人而已,漢人有多少?若是旗人都學納東的肆意不法,激怒了全天下的漢人,後果不堪設想。”

玉柱的說法,完全站得住腳。只是,確實是上綱上線了。

泰德見玉柱竟然支援了他的意見,不由大喜,起身拱手道:“柱爺所言甚是,旗下的敗類,不僅應該懲罰,還必須嚴厲的予以懲治。”

最後,經玉柱請了旨,康熙作出了最後的決定:貼加官。

納東的死,震懾了不法的旗人,京城裡的治安狀況,陡然轉好。

玉柱身上兼職很多,其中最重要的是兩個,領班御前大臣以及步軍統領。

身為領班御前大臣的玉柱,如今就像是上班一樣的,天天踩著點的早九晚五。

玉柱掏腰牌直接進宮之時,值宿的御前大臣已經換過班了。

今天當值的御前大臣,是平郡王訥爾德。

訥爾德是訥爾蘇的庶弟,原本只是三等輔國將軍。

因訥爾蘇得罪了玉柱,被康熙奪了爵,讓訥爾德平白撿了個天大的便宜,他對玉柱自然是感恩戴德的。

“領班,您來的正好,皇上今兒個的心情很不錯。”訥爾德笑眯眯的和玉柱行了碰肩把臂禮。

論爵位,訥爾德自然是遠遠高於玉柱。

但是,玉柱這個輔國公,恰好是訥爾德的頂頭上司。

在大清的官場上,除了老旗主們之外,都是先論官職,再論爵位。

玉柱進去的時候,卻見,康熙的腿上坐了一個小崽。

不需要看正面,僅看側面,玉柱篤定,那小傢伙正是他和曹頤的私生子。

“柱兒,這個小壞蛋,已經會叫瑪法了。”康熙明知道玉柱來了,卻只顧著逗腿上的小崽。

玉柱能說啥呢?

啥都不能說。

玉柱只能捏著鼻子,閉緊了嘴巴,等著老皇帝出招了。

“你們家的小崽兒,老大叫軒玉,老二叫常盛,這個嘛,就叫福彭吧?”康熙倒沒有為難玉柱的意思,竟然這麼早就給私生的小崽取了名字。

福彭?

玉柱砸摸了一下,難怪覺得熟悉呢,嗨,竟然還是叫福彭啊。

不過,平郡王的世系已經轉到了訥爾德的手裡,福彭已經不可能繼承平郡王的爵位了。

退一萬步說,康熙就算是再寵信玉柱,也不可能讓他的私生子,混淆了宗室的血脈。

康熙抬手捏了捏福彭的小臉蛋,扭頭望著玉柱,似笑非笑的說:“曹家的女人,被你禍害得不輕啊。”

玉柱的臉皮賊厚,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笑嘻嘻的說:“瞧您說的,男人嘛,哪裡經得起那種誘惑?”

康熙哈哈一笑,說:“你來得正好,曹家已經服滿出孝,曹寅上了摺子,說是要給曹顒操辦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