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無奈之下,豐兒戰戰兢兢的爬下了馬車。

只是,她的雙腳剛落地不久,兩名蒙面壯漢衝過來,像捉小雞似的,將她捉走了。

頔二奶奶嚇得幾乎停止了心跳,壞了,遇上歹人了。

怎麼辦?怎麼辦?

頔二奶奶正在慌亂之時,就見,又來了兩名蒙面大漢,他們驅趕著馬車,進了後院。

這時,來了兩名粗使婆子,她們兩個鑽進車廂裡,不顧頔二奶奶的哭鬧,硬是將她架進了一間屋子裡。

屋子裡,比較昏暗,頔二奶奶適應了一陣子,才赫然看見,有個年輕的男子,負手立於室內的正中央。

“玉……柱公?”心驚膽戰的頔二奶奶,居然一眼就認出了,那是玉柱。

玉柱轉過身子,盯著頔二奶奶,冷冷的問她:“你要那麼多的銀子,做甚?”

原本嚇得渾身發抖的頔二奶奶,看清楚是玉柱之後,居然不怕了。

“不瞞柱公您說,曹家早就是個空架子了,卯吃寅糧,入不敷出。”頔二奶奶長吸了口氣,顫聲解釋說,“姑母居然讓我賣了嫁妝,貼補家用,您給評評理兒,這像話麼?”

玉柱一陣無語。

這個時代,女人的嫁妝,都屬於是個人的私產。

曹春的後孃,連親侄女的嫁妝都盯上了,可想而知的貪婪啊。

“上次的事後,我怎麼提醒你的,讓你不許再放印子錢了。你聽了麼?”玉柱冷冷的質問頔二奶奶。

頔二奶奶點點頭,小聲說:“您的吩咐,我哪敢不聽呀?來旺早就不許出大門半步了。”

玉柱深深的看了眼頔二奶奶,不愧是有名的鳳辣子,不僅能言善辯,而且極擅察言觀色。

不過,康熙既然厭了她,玉柱就沒有太多的選擇了。

畢竟,因為頔二奶奶放印子錢的事兒,導致了後來一系列事情發生,並讓一名宗室黃帶子,因此丟了性命。

皇族的血,不可能白流的!

也許是察覺到,玉柱的神色不善,頔二奶奶抑制住心裡慌亂,忽然哭了,抽泣道:“曹頔不是人,府的爛女人,不管香的臭的,都往懷裡抱。這且罷了,他居然看上了曹順的妻妹,那個不要臉的尤二姐,勾搭著成了間……唉,丟死人了。”

玉柱暗暗好笑,他見過的女人之中,不乏絕頂聰明之輩。

若論靈活機變的演戲水平,眼前的這位頔二奶奶,居於第二,誰敢排第一?

情況是明擺著的。

玉柱若存善意,又何必,佈置得如此詭異,且殺氣騰騰呢?

頔二奶奶是見過大世面的女人,她一看就知道,事情相當不妙了,甚至有性命之危。

不過,頔二奶奶的戲,肯定是白演了。

玉柱比誰都清楚,王熙鳳那可是心狠手毒的同類,她即使哭了,也是假哭。

“在我的跟前,哭是沒用的,你過來。”玉柱招了招,叫頔二奶奶靠攏過來。

頔二奶奶猶豫了一下,她也知道,胳膊扭不過大腿,生死就在玉柱的一念之間,便戰戰兢兢,瑟瑟索索,異常緩慢的挪到了玉柱的跟前。